瀚抒此刻的种种言行,令吟儿想起当年魔门的林阡,为了良心对盟军至死不赢。但这些人,哪比得上盟军值得!吟儿眼神一厉,拔剑立即就要参战,招未及发,斜路忽传一道紫气,紧承而至青色锋芒,与此同时异口同声:“大哥,我来助你!!”
吟儿大喜过望,只见祁连两客从天而降及时之至,紫衣女迅疾护在了洪瀚抒身前,青衣客则一剑劈斩开攻击三剑,鏦铮声中洪瀚抒之危迎刃而解,吟儿知道惜音剑不必再出脱口而赞:“来得正是时候!”
紫青二剑的合作并未停止,瞬间默契变换了一式,自然而然就从适才的一攻一防,演化成此刻的双线进袭。区区两人搭档,剑也形成奇阵,个中能量,竟还高过对手五人合阵。双方剑阵激越对撞,气雾四溢,沙石喷溅,一轮战后,只见青城派五剑断去其四,而祁连山二人已然又成新阵。
所以吟儿话未说完就咋舌,惊呆得目不暇接,是了,论单人剑法她觉得青城派极强,但论集结合阵,哪家比得上祁连,纵使点苍也甘拜下风吧。祁连九客那九人,两两搭配,三三搭配,任意都是无懈可击,战法无穷战力无限。
可是吟儿一时怔住,心里骤然一冷……只因想起,那九人里,有两个尸骨已寒,而瀚抒他作为凶手,尚不知情……
果不其然,和吟儿的脱口而赞不同,瀚抒在见到竺青明顾紫月的第一刻,说起的不是感谢而是沿袭了一贯大哥作风的质问:“怎是你两人先到了?那两个贱人呢!没脸来见我吗!”
紫青二剑原还步步为赢,听得这话,都是手腕一抖,顾紫月性子在她身旁,反复着这句“不,不,是我杀的!”双钩重重坠地,他看着自己流满血的双手,一时不知自己是人是鬼!
吟儿一阵心伤,这些日子以来他真的太辛苦,一边慢慢恢复成昔日的多情少年,一边却与之一点一点硬生生地剥离着。正反两面,一人一鬼,非人非鬼。
狂风骤雨环伺,吟儿面不改色,四面挥砍之时,惜音剑一如既往灵幻,因她相护,青城剑手趁洪瀚抒失神而发起的攻击来路尽被封死,吟儿剑法表面风花雪月,内涵重重凶险,防守泼水不入。
他们原就不是吟儿的对手,起个颤颤巍巍的血人,正是那帮青城剑派的核心者,奄奄一息,悲愤交加,“果真冷血,连麾下也杀!这样的人,如何值得你祁连山人卖命!”
冷笑嘲讽,话音未落,却见洪瀚抒眼神一厉,交睫那核心者的身上、传出一声骨碎之音,吟儿再浑噩都清晰可听,强度之猛久久震慑心间,那核心者虽**还完全,骨架却全应声而散,洪瀚抒用的是什么招她没看见,只知道这内力恐怕连林阡都不是对手,隔空就能轻易置人于死地……
这一击落下后,吟儿受迫昏死,洪瀚抒只记得将她负起,却未曾恢复良知和意识。
“快逃!”青城剑派尚有余孽,站得较远未能就死,见主帅死悲痛欲绝还想报仇,然而一看到吟儿的状态被提醒她和瀚抒此消彼长就立即作鸟兽散。
尽管都勉强活命,奔逃之时他们也个个都拖了一长串血印,然则杀红了眼的洪瀚抒哪容他们逃,操起双钩不假思索当即追杀,只近前半步便又开启一番腥风血雨。这回杀人,他连理由都不要了!
当时当地不管百人千人,除了死人不会引起他注意,其余全都是他杀戮的目标,直到他们也都变成死人才不会被他感应。
“大哥……”亲眼看着顾紫月丧命于洪瀚抒之手,竺青明虽早已心如死灰,出于本能还想上前劝谏洪瀚抒。未想洪瀚抒杀机太盛根本听不进任何语言,以为他要来背后偷袭是以侧路掀起飓风,钩锋对着竺青明猛擦而过竺青明当即半身是血。
痛楚霎时来袭,视线随即模糊,闯荡江湖多少次,从未有过的身心俱疲,竺青明瘫倒在地,痛心看着这个即将远去的身影……他不恨瀚抒,他也原谅瀚抒,他相信这一切都归咎于那该死的“相思”剧毒,换句话说现在瀚抒去追杀青城派只是报这投毒之仇也并不过分,可是,竺青明哪里能眼睁睁看着瀚抒这般一步步堕落下去?他和众兄弟一样,谁都想看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义薄云天的洪山主。
那个洪瀚抒,即使脾气大了些,和兄弟们是有难同当的,即使面前不夸人,背后会为那人两肋插刀,即使当年政变背负了恶名,他分毫不屑他心甘情愿承担一切功罪。他曾就是林阡那样的人。云雾山上。“萧玉莲”重现人间明明可以将他彻底洗白、从此洪山主只有功不再有罪,他却没有昧着良心牺牲无辜来成就他自己,世人都知道他是那样的有情有义。
那个洪瀚抒,年纪轻轻就一手撑起了祁连山的基业,顶天立地为他们所有人遮风挡雨,他们看着他一路披荆斩棘跟随他一同过关斩将。从反抗压迫开始,到铲除最后一个余孽,他的当仁不让,雷厉风行,勇谋兼备,早教人忽略了他的辛苦,忽略了他的年纪,忽略了他的脾气,只记得折服了。认定了,不变了,那就是他们要追随一世的主公。所以当那个洪瀚抒要他们去抓凤箫吟,他们什么都不会过问地就会去黄天荡抓人无论用什么手段,所以当那个洪瀚抒的“噩耗”传遍江湖,他们祁连九客会生死全抛义无反顾地奔去秦淮河向黄鹤去复仇。
那个洪瀚抒,因为脾气反复无常,难免会在南宋江湖得罪人。所以教众兄弟也都担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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