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苏氏兵马不一样的是,祁连山虽完全归顺盟军,却并未改口称林阡主公;对此,盟军倒也都能表示理解,同样身为旧主,苏慕梓可比得过洪瀚抒堂堂正正?
一如既往奉林阡为盟王。若是极快改了口,才会教盟军诧异。
经历过洪瀚抒战死和黄鹤去生乱两场劫难,祁连山在辜听弦等人的帮助下浴火重生,非但没有一蹶不振,反而比以前起,林阡在吟儿耳边如是坚定。
“是啊,从未远离过,他一直都在……却教祁连山如何习惯,彻底没有了他的日子?”吟儿点头接受,虽然告诫自己不再流泪,然而始终不能释怀,呆呆望着那棺材,伤感至极。从少年痴狂骄傲不羁,到痛苦过后云淡风轻,终究瀚抒还是度过去了,可惜却没能跨过来,“其实,不止祁连山,我们……也舍不得……”实现了心愿瀚抒确实不遗憾,然而与林阡的北伐却作古,从此抗金的路上少了这片火红的身影,盟军少了一个威猛无匹的大将,吟儿也少了个可以人前对自己很凶、背地里却对自己很好很好的人……
而西夏,也少了那个在沙漠里孤独得只能入魔的红衣男人,高贵,为人尊敬,却一无所有。
不,不对,他明明不孤独!吟儿忽然身体一颤,他明明在最后的日子里有一个新的女子照顾!
那个女子,去了哪里!
吟儿大惊,蓦地回看宇文白:“对了,红樱呢!?”
“主母她,不肯相信这棺中之人是主公,她带着主公的钩、披风和坐骑,说要顺着那天火势燃烧的方向寻他的踪迹,天涯海角地也要找到他。数日前已经走了。”宇文白身后的副将回答。
原来红樱觉得瀚抒没有死,只是那日的火龙挂和血龙挂对撞之后,他就如同当年的程凌霄一样,被龙挂卷去了别处,可能重伤,可能失忆,可能太远了,一时半刻还回不来,那么她就带着这些真正属于他的东西,去寻找他可能存在的地方。
她相信,一日一日,终有一日,她能找到他。
为什么不可能,那残骸,本也只是疑似洪瀚抒。能证实的那些,属于薛无情的在了抗金前线。总算对得起我父母的牺牲。所以,程宇釜业已不再是我的心结,父母之仇,只在程沐空与王淮,皆已服罪或被我手刃,是以孙寄啸彻底放下。”
看孙寄啸总算对父母之死完全释怀。众人皆是轻松得多,陈旭上前,即刻劝第二场和:“三当家,还有个人,也将与盟王和盟主一同前来。他们。随刻就到。”
“是谁?”孙寄啸脸色忽然一变,其实都要靠陈旭出马了,他已经大抵猜到是谁。
如果说孙寄啸对盟军从程宇釜这里来的敌意多半是生搬硬套,孙寄啸对盟军从郭昶那里来的敌意却是有理有据,虽然时过境迁了他不可能再恨盟军、而是理智地把怒火压制在了罪魁祸首一个人身上……毕竟这敌意却根深蒂固。
这个名叫莫非的罪魁祸首,林阡在安葬洪瀚抒的第三日去而复返,显然是下定了决心要来与孙寄啸解决矛盾。
事实上,这些年来若非战争耽误,林阡早就给他们摒除了前嫌,不会教怨恨越积越深,不过对此林阡虽然不紧不慢,却也是行动颇早,今年夏季便请程凌霄出山,请程凌霄,除了对敌薛无情之外,俨然是希望他做一个和孙寄啸通融的桥梁——什么桥梁?救援不力的桥梁。
程宇釜和莫非的错误,本质上还是等同的,偏巧在孙寄啸那里,误解也是差不多的。程宇釜当然可以作为莫非的缓冲和过渡。
“三当家,我知你还对二当家的死有心理阴影。趁着今日莫将军向盟王复命,盟王马不停蹄就把他带了过来……”陈旭还想说。
“你明知道,我不愿见他!”孙寄啸无礼打断,噙满泪水,“陈旭,你难道忘了,二哥他当年死得是怎样不明不白!”
“三当家,为何就是不能接受,那是意外,和二十年前一样,是意外。”陈旭叹息,其实他也是花了好久才走出阴影。
“孙三当家。”那时帘帐掀开,莫非果然到了,站定,见面便述罪责,语气不卑不亢,“我知道要三当家释怀很难,但必须向你述说,当日因为私事烦扰,是我莫非醉酒失职、疏忽了郭二当家的冒死报信,一切都是我的罪过,而与主公没有关系。”
黄鹤去的谣言中,说郭昶之死是“林阡授意莫非见死不救”,事实上,盟军在这件事上见死不救是有动机的说得通的,但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孙寄啸当然不会像当初一样,口口声声说林阡授意要侵吞黑道会,因为林阡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孙寄啸将谣言折了一半,他本人也一直坚信,郭昶之死是“莫非见死不救”。
要说自己是何时对林阡改观的?应当是潜移默化的影响吧。具体记不清了,是洪瀚抒失踪后林阡对祁连山的长期襄助,还是榆中之战终于有了和他近距离的接触交流,或是从某次对敌中发现瀚抒对林阡的敌意根本是假的站不住脚的……不管怎样,无需莫非解释林阡,孙寄啸相信林阡。
不相信的只是莫非。
既已归顺林阡。孙寄啸也知道避不开和莫非共事的结局,本想强压着这团怒火以后再说,大不了见到莫非绕道走,没想到林阡竟然这么早就迎着谣言把祸首带来了。
“本就和盟王没有关系!孙寄啸知道,郭昶绝不是盟王所害,然而。莫非不是程宇釜那样的救援不力,他是失职根本没有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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