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全是一震,连独孤也肩头一颤。
由于胡弄玉一直情绪失控,众人都不知她说话是疯是傻,是真是假。
叶不寐震惊之下立即示意麾下察看,那麾下这才打开木匣细验,里面确实藏匿了不少毒药,却根本没有至寒的真龙胆等无影派圣物。换句话说,他们如果敢放,胡弄玉完全能化解。
“这……这是怎么回事?”麾下腿都软了,吓得将木匣一扔,“不,不关小的事。”
“偷梁换柱,我已不止一次。”胡弄玉始终冷笑,“娘亲要杀我,便是为圣物,我虽不能还手,难道不能骗她?”
众人几乎同时回忆起,当初冷飘零把玉玺错认成真龙胆,也是因胡弄玉巧施掉包之计,此番故技重施太过惊喜,不由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林阡心道,原来她适才第一时间追出,不是为了夺回木匣,而只是想报仇雪恨?可是悬崖上她想和魏南窗同归于尽的样子,俨然是失去理智自己都忘了掉包、以为木匣里就是真龙胆……
“你,何时换的?”齐良臣难掩意外,强忍手臂酸疼,追问。
“胡氏沉溺于私心争斗,未想纵容了外敌休整,好在亡羊补牢,还能将功补过——这一战,便算无影派为盟军效力的第一场。”胡弄玉答非所问,自然不会告诉他,在独孤中毒倒地、她俯身惊慌、独孤低声嘱咐她“照看好了”时、她已将真假木匣于裙下交换、真木匣置入台上桌椅之后。
目前她情绪不稳定,其实还处于崩溃边缘,但却还坚守着祖辈父辈的决心,在这心神涣散之时能表达清楚对盟军的归意,委实不易。林阡忆起几日前胡弄玉和金陵叶文暄多番斗智不分胜负,若他们能像东山国一样两派合一,则盟军的军师阵容将起身来,机械性地想问林阡可有事,可为何双腿如灌铅一般,为何所有话语如鲠在喉。她不敢相信,那救命的稻草,竟会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
“那女子会摄魂斩却不会抗金,不会和独孤一样、为了家族的命运抗争到底。”林阡忽然开口,令她一惊目眩,忽而想起胡中原临死前和夺权时所说的话,别让人瞧不起胡氏,像你这般只知情爱、不学无术、如何承担无影派复兴……还有姐姐最简单不过的期望,连着我没活够的那份,好好活下去,难道不就包含了姐姐的理想,成为无影派名副其实的继承人?此刻林阡跟她说话,不是以路人、朋友、救命恩人的口吻,而是以未来的主公。
“情爱这东西,可以冲破阶层、容貌、年龄、距离、世俗偏见,因为理想的契合、心灵的照映,才永远是第一位。”他把她交到独孤的身边,竟然在教导她情为何物。
“玉儿!”独孤狂悲狂喜,不知林阡和她说了什么令她甘心回头,却是一见她来就剑招复活、出神入化,一时意兴盎然,何管头破血流,东方雨见文修等人已经逃远、不敢恋战,趁着血流进独孤眼里的间隙,急忙抽身离战、丢盔弃甲而逃,冷不防还被独孤远距震伤。
昔日枭雄,落得如此慌张狼狈,不过独孤随便打出来的一剑而已……此情此景,怎不教金军惊恐。
金军殿后人马,最终只剩一个齐良臣,陇陕战区不少兵士都尊敬他,把他看成比岳离、司马隆还重要的倚仗,如今看来,他确实当得起——
此刻他一人阻挡在冲要之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虽身上有残情剑和饮恨刀留伤,却也在适才打得独孤抽不开身、在此刻打得林阡胸口发麻。
而林阡,显然也站定了抗金联盟的最前线,当刀光笼罩拳影,真气充塞意境,他与齐良臣俨然已拼杀到各自极限,速度越来越快转得人眼花缭乱,难以辨清这混沌一片的战团谁是谁。
唯有独孤、浪荡子能勉强分辨出,此时正值齐良臣和林阡内力比拼的最后关头,若齐良臣被林阡打败,则无法阻拦盟军脚步、金军死伤还要上升;但若他能将林阡打垮,甚至拖缠而已,金军都可顺利撤离、盟军却遭逢变数——这崖底洞窟毕竟经历封堵、炸通,能够坚持几时?分明摇摇欲倒。林阡的计策再好,这洞内的数度胜负轮转再令人惊心动魄,也及不上颠覆性神结局来得出人意料!
林齐二人都已百战,任何一人下一刻都好像要撑不住,然而偏偏缠斗多时不分胜负、旁人谁都无法插手,独孤平日到可以尝试拆分,无奈现在也是满身伤血,天注定他遇到克星胡弄玉。其余如浪荡子、戴琛之类,都没把握能拆得开林阡和齐良臣这两强相杀。
前路呼啸生风,脚边泥沙俱下,林阡岂能不知盟军涉险,不得不加快速度,欲打破这既定僵局。危难关头急中生智,忽然想借鉴浪荡子半刻前与齐良臣交手时的打法——
齐良臣真气流发展至今,已完全听凭心念、随意发挥、严丝合缝,宛然成为他身体一部分,林阡无法再从干扰真气与齐良臣交流的那条路走,所以曾经默认齐良臣无懈可击。但如果像浪荡子那样,就把真气和齐良臣当成一个整体、每回合气流都看成刀或剑的一招、从破解招式这条路行,或许别有洞天。
浪荡子此人善于破局,适才刀路所探几招,已感知到了每一招都有一丝半缕与其它气流不一样,相信那就是将来的破绽,但适才仓促之间却未能对齐良臣破解、甚至轻撼——这里无论林阡或独孤,都有被浪荡子捕捉并验证的破绽,而齐良臣,只能说每招能有一处真气与别处不同,但浪荡子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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