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便源自南宋第三、第十一阵眼的虚弱,尤其宋恒之缺席,实乃天助大金。
“赢定了。”不用再去感应,无论哪个阵位,都能清楚望见胜负已分——
坎位之核心,遽然迸发出一蓝一红、一冰一炎、一阴一阳两道完全相反的光,交错时,原还旗鼓相当,不知何时失去平衡,渐渐强弱越差越大。
赢定了,这三个字,几乎同时流淌于每个浴血奋战的金人心间。
“大杰、临喜,只有在这种战斗到来之际,我才觉徒禅、薛晏、鸿渊、若儒犹在。”战前,完颜永琏对凌大杰和仆散揆如是笑叹,若干年前,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成就霸业,天下一统。“是。”凌大杰噙泪,激动;仆散揆一愣,轻声补充:“王爷,还有……”完颜永琏忽而一怔,久矣,点头:“是,还有。”
“子若,不……解子若,记得我在不远。”不是阵眼的薛焕,亦对阵眼解涛言简意赅,再没有别的爱恨,而只是掎角之势的战友。
“齐神,司马先生,高将军,我等已备好酒宴,候各位早日凯旋。”叶不寐、魏南窗的麾下们目光灼灼。豫王府三大高手,早已是大金中流砥柱。
“今以此酒,祭我英烈,佑我大金。”与仆散安贞、束乾坤、楚风月分别赴战之前,纥石烈桓端于阵前洒酒三杯,告慰那些在山东之战牺牲的将士。
是听见了他们的信心、信仰、信念吗,横竖不该两次对阵都教南宋赢去,四十年了,不可再殒命我大金一位帝王!
事不过三,败不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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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是时,无穷战力冲撞、流窜、奔腾于饮恨与永劫周边,填充、堵塞、震撼在林阡与林陌的心肺。
他,或他俩,比任何人都能更早、更清晰地看见这差距,这胜负,这,结局……
“轩辕九烨,你想与我赌阵眼的虚实,慕容荆棘或还算小,宋恒才是强行削弱。”林阡岂会看不懂,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战况。破晓之际,参横斗转,南宋一方岌岌可危。
“然而,宋恒只是第三阵眼,若你这第一阵眼,赢不过我?”赋刀以命,物我两忘,那时他眼中只剩永劫,一心想着如何将其颠覆、如何强行改写这原已注定的败局。
“还记得渊声吗。当日,他对饮恨刀法的参悟胜过林阡,于是竟能让饮恨刀不听林阡使唤。难说曾经握饮恨刀十五年的林陌,会不会打扰林阡对饮恨刀的操控。”战前岳离给了轩辕九烨和完颜永琏定心丸,他告诉所有金人,南石窟寺的那场激战,林阡曾与饮恨刀失去交流。
“也就是说,林陌虽不配握饮恨刀,但是,很可能参悟胜过林阡,实战中或能像渊声那般,使林阡无法超常、甚至无法正常发挥。”轩辕九烨微笑,胜券在握:林阡,这第一阵眼,你遇到的是你命定克星,是一个曾经也当过“林阡”的人,就算第一阵眼,我都有极大赢面。
不错,确实干扰,确实棘手,确实对面也是一个,和饮恨刀有千丝万缕的人,
握饮恨的手,比渊声久,比林阡还久,并且久得多……
林阡很难不重蹈南石窟寺之战的覆辙,在对方渐入佳境之后,他出现了与双刀的交流失误,并在这最关键时察觉自己难以为继。
论时间、论参悟,怎么看林阡都输定?
不过可惜,驾驭,你不及我!
即使我十年,你十五年,你便算耗一百年,也难插手这根本属于我的战火灼天。
林阡杀意炽热,壮怀凛凛,一往无前,不可一世——
即便渊声来也无用,今次这战局之内,不仅有他与饮恨刀的交流,更还有他与那六十四人的交心,
换而言之,他不仅是饮恨刀的寄托,更是所有人所有战力的承载,
谁欲切断,谁需比他林阡更懂这抗金联盟,哪个敢来比?
君子也,善假于物也,便先整合他们的力,助他一并来操纵饮恨!
原指望先施展饮恨刀来凝合天下,换个先后,有何不可?照样酣畅,随心所欲。
所有力量,便这么自然而然、心悦诚服,更甚至如鱼得水地簇拥在他周围。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敌人再强也以卵击石。
这双饮恨刀,不刻便与他融为一体,攻时有入世之激切、豪迈,守则有出世之超脱、淡定,
有我之境宏壮,无我之境沉静,兼具,
无欲,无心,无情……
他是第一阵眼,是最不可或缺,可说到底,也不过是所有能量一穿而过的血肉,躯壳,媒介罢了。
本该无情,除了战斗不该想其余。
因此,当时当地,林阡心中仅剩一丝有关战斗的执念,维系在他和那个名叫寒泽叶的男人之间,相隔万里,一息便断,
那个男人,此刻正给自己苦苦支撑着原不是他承担的第三阵眼,尽管,不合适、很艰难。
“泽叶,辛苦了。”“接下来,全都交给我。”袍泽之谊,风雨同路,十年间,无论是川东广安、西南边陲、陇右定西,他一直都和寒泽叶这样讲。
接下来,只需要他比永劫的主人略高一些,便能弥补那第三阵眼的缺陷。
他做得到。
再需七步,一杀破灭。一刹而已。
原本他整个人的意识都已沉浸于刀,却因为念着寒泽叶,而倏然想起徐辕、想起宋贤新屿、想起独孤、风行、逐浪,想起太多战友、知己、麾下,记忆,也随之一点点地复苏——本该无情,除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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