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四十到五十招之间,饮恨刀在渊声手中,与林阡的王者之刀轰然对撞的每一瞬,似乎都有所反应,好像差一点就跟着林阡这刀回来了……却一直没分清敌我,转眼便又被渊声的戾气裹挟走。
渊声察觉到林阡已经开始握饮恨刀,也探出了他有洗髓经的加持,但林阡缺少佛门根基,刀与气冲突到极致,路数极端不正,明显有自己的影子,冷笑:“师父在此,还不拜见?”不再称呼他弱兵,起码眼里有他了。
“渊施主,那是贫僧的徒弟,悟性比你高得多。”马上就有人说,这徒弟是我的。
“哈哈哈,我会信?”渊声笑时,饮恨刀游刃有余,一边朝林阡排山倒海,一边向四面任意轰击,魁星峁和玉皇山这一夜发生过太多微胜、险胜,而渊声手底下全是大胜、压倒性胜利。
林阡因为听到和尚师父的声音而忽然到这一角……不管别人是叫自己悍妇恶妇疯妇泼妇,她立刻不顾一切扑了过去,惜音剑拖着一道尖锐血光迅疾上前补位,这玉皇山的论剑怎能缺了她,林念昔,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当是时,高楼内火势在他身边,与他一同看向百废待兴的盛世地盘,那之中的灯火并没有熄灭,只是换了分布。
“一夜功夫,我便失去了两个孩子。”完颜永琏又何尝愿意打碎完颜君隐的理想。
以恩止杀,停在这里,不战而对战争双方感化……年少时,完颜永琏也曾有过这样的打算。
黄鹤去远远望着这一幕,怎觉得王爷和自己同病相怜?一时感伤,回忆起徐辕对自己策反的话,却看到环庆仍然是王爷大胜林阡,但想起静宁金军在郢王的带领下前途未明,黄鹤去心里难免动摇不定,百转千回……
“可有渊声的消息了?”完颜永琏不忘问,这显然也会是林阡所求。
“明显还在环庆,哪里乱往哪里钻。”和尚笑说。
“应该是林阡在哪里,他就在哪里。”岳离说,“被饮恨刀牵着跑。”
倏然有只信鸽飞到王爷手上又飞离,依稀是来自控弦庄的情报,那是仆散安德先前留在河东的属下之一,管辖范围在山西太行。
完颜永琏接过那情报,比知道陈铸是细作那件事稍淡定些,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把消息递给凌大杰看:“这件事,会否是林阡策谋?”
“……”凌大杰看完信,愕然当场,“这……算日子,恐怕在抢婚前就……”
“竟比我落子还快,原也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王爷笑,语气清淡,语带锋锐,“想不到,我也要被饮恨刀牵着跑了吗。”
岳离这时才看完信,脸色剧变:“好一个林阡,他是想借圣上、把王爷一直压在环庆?”
“倒要看看,他压不压得住了。”完颜永琏应了这场即将由林阡发起的战,视线回到桌上那金宋棋盘,“林阡,局越做越大,竟有欲胜我之势,然而你还顾得上吴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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