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可度四季风”的越风,出道时就是林阡的最接近对手,当时被厉风行戏称为林阡克星,抚今鞭之削铁如泥,能割得饮恨刀锋成万余碎片。
与“万象尽收于刀中”的林阡亦敌亦友也不奇怪,负势竞上近十年,他和林阡都进展得恰到好处,刀纵劈,鞭横扫,春风绕山之渺茫,夏风托林之静幽,秋风举天之高爽,冬风助雪之倾盆,相得益彰,千军难挡。
常牵念那时才觉得自己的笑讽万分尴尬……好在他也是因恃才才傲物,虽手忙脚乱了一忽,到底也是在曹王的帮助下,调整了状态,发挥得出色——林阡你虽包罗万象却毕竟粗糙,哪及得上我钩法钻研透了太行?一钩“火龙明鸟道”赋之高,再一钩“铁骑绕羊肠”予以险,钩走浪势,走的不是黄河浪,而是太行云巅之浪。对了,过程中曹王何在?好像自己这太行意境跌宕起伏了九万里他也跟着层次错落了九万里,却一直在下烘托、在侧环绕,明明是以冥灭剑和内力推涌着,竟可以表现得毫无亮点、衬得自己锋芒毕露,不知道他是伪善故意对自己示好,还是做惯了中流砥柱、习以为常地以他剑境里一张白纸一点笔墨做别人的陪衬呢……
如此到数千招而不败,主帅都是大汗淋漓,战马先已吃不消了,双方第一战无奈鸣金。林阡要骗完颜永琏“完颜璟就在此地”,完颜永琏要诓林阡“我不知圣上在哪里”,显然都没有任何放水。
彼时已是辰时二刻,林阡才刚回营,就闻知柏轻舟以临摹书信为饵,锁定了两个可疑的控弦庄细作。
“一举两得,既抓内奸,又骗完颜永琏。”林阡自然高兴。
柏轻舟却摇了摇头:“主公,完颜永琏只怕已知道人质何在,所作所为都是在故意欺瞒主公。”
“何意?”难以预想,眼前这试探性、小规模、断续进攻的背后,竟藏着完颜永琏看似暗中寻人实际别有用心的更深远阴谋?
好在,这一战,不仅王爷在猜林阡,柏轻舟也无时无刻不在猜王爷。
“主公适才交战,故而不曾留意,我关注着,东坪的冯寨主和秋儿虽然大胜是真,却在后续追斩金军、悄然而然就渐行渐远,一旦五岳出事,首先冯寨主就无法及时回顾。”柏轻舟在沙盘上把冯天羽摆远。
“军师的意思是,轩辕九烨兵败不假、北逃却是刻意,目的是让东坪无法及时关注五岳……”林阡不及擦旧汗,新汗便落下了,“而西麓此地,完颜永琏和常牵念意在牵制我和越风,也是同一个目的?”为了牵制他们、最终孤立五岳?这么说,完颜永琏确定完颜璟何在?
“是的,马脚就出在轩辕九烨。主公常说,过犹不及。”柏轻舟眸中闪着睿智,“还有,这是适才收到的金军在五岳的分布图,也是在一刻前刚就位、并开始像对此地一样试探性、小规模、断续地骚扰,但我见他对赵西风、沙溪清和对天骄的安排都不够逼近甚至可以说没有实质安排,俨然是一副随时抽身、闪电奔袭海将军的样子……”
“会否只是心理作用?完颜永琏对逐浪的安排,委实和天骄等人差不多啊。”林阡怔住,“他不可能早就洞穿。知道完颜璟何在的,整个五岳,只有逐浪、天骄和溪清三人……”在最接近真相的地点冷月潭,他连对邪后都没说实话。
“沙溪清那里,有无可能泄密?”那时樊井已来到营房、正在给他看伤,“主公对他无比信任,答应给他一次私见完颜璟的机会,我不明白他为何要见,唯恐他会……”
“不会。”林阡瞬然摇头,“樊井,都是自己人,除了安危之外……不该有亲疏之分。”
“私见完颜璟,怕是为了羞辱完颜璟。”柏轻舟微笑,忖度,“少年气性,轻看王侯。”
“好吧……不懂少年人。”樊井承认错误,不多嘴了,柏轻舟转头看林阡:“倒是紫檀真人……我与他虽只有一面之缘,却看得出他脾气暴烈,总把纥石烈执中放在嘴边和心头;他和金军谈判的条件里,也特地添了他要把六大死穴除之而后快。”
“军师的意思是,仇恨蒙眼,大失水准?然而紫檀前辈一向是郑王府谋主,再失水准也不可能把消息说漏嘴,而且完颜永琏这么巧就能及时知情?”林阡看着金军分布图上,冷月潭有凌大杰、封寒,总坛有岳离、薛焕,南山有万演,枣林东南角有完颜力拔山,间或穿插着郢王府和武卫军的人,是自己想要的均衡分布和各怀鬼胎,如果不是柏轻舟说疑点,他就算看见也不会怀疑:这种迎合他林阡之心的安排,源于完颜永琏竟已在将计就计。
“轻舟认为,主公应该从此刻起,按着完颜永琏知情的可能性,应变、备战,方能亡羊补牢。”柏轻舟结合轩辕九烨的过犹不及,再从紫檀的人性以及金军分布分析,觉得辰时二刻正是金军全体拉开实际战斗的序幕,林阡必须现在立即就临阵变招。
林阡原还想抱着一丝侥幸,却就在那时收到沙溪清送来的南山一带郑王府势力分布……才明白军师料得不错,那句“而且完颜永琏这么巧就能及时知情”……怎会不及时知情,只怕就是完颜永琏的布局设计!
“先锋中确定没有曹王麾下”?是的,意思意思,只在执中的后面远远地放了个万演,因为南山一带,只不过是曹王利用纥石烈执中对紫檀的投石问路和神牵鬼制。牵制是辰时二刻,问路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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