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开始,本就恐慌的金军军营;忽然流传起这样的一段故事:
“二十五年前,静宁之战从水洛开始,孙长林、楚天阔作为间谍,是宋军战胜金军的功臣;二十五年后,静宁之战同样从水洛开始,却是金军的楚fēng_liú策划,宋军的孙寄啸被击败。”
如果说故事的内容好像还拿六月底的胜仗为金军鼓气,那故事的结论真正是杀人不见血的诛心:
“这是怎样的轮回?孙寄啸是孙长林的儿子,楚fēng_liú是楚天阔的女儿!”
金军闻言哗然:“何意?楚将军的父亲不是控弦庄的元老,而是南宋潜伏在我大金的间谍?”“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叫楚天阔……”“宋匪所说‘江南楚家’,原来是这个意思?”争议,骚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可是……”可是金军只能窃窃私语!近十年来,每一场战胜林阡的仗,不是楚fēng_liú指挥也有她的份,怎能单凭身世来判断忠奸?无出其右的辉煌战绩,足以说服金军继续被她威慑。
谁也看不出楚fēng_liú是否被攻心会否很在意,只有二王爷捕捉过她眼里稍纵即逝的黯然,遗憾的是,从天靖山皂郊堡铁堂峡直到大潭的那一路他都昏迷不醒,尽管那流亡一路楚fēng_liú的不离不弃其实可以教任何一个胆敢猜忌她的人闭嘴……
却难以杜绝小人们的放暗箭,这从她上位之后就从未停过,只要不在鼎盛时期,就不乏有像梁四海那样的人,一边依赖她战力,一边觊觎她地位:
“我听闻六月被擒杀的宋匪细作首领落远空、正是楚天阔最小的女儿,王妃她先前从不知道父亲其实是宋军间谍,是因为幺妹的死才意识到她和林阡本来不该敌对、才开始后悔她自己的前半生错了……”
“当真,落远空竟是王妃的亲妹妹?”
“错不了,控弦庄有传言说,当日王妃曾伏尸恸哭,还延误了对陇干的攻夺,否则静宁会战不会被林阡中断。”
“所以应该是姐妹了,落远空被泄愤时我在场,确实是个女人。”
“还有,控弦庄还有人说过,那几日,王妃曾和林阡秘密私会,交换信物。”
“会不会那时起,王妃就转为细作?”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说不定稳:“那些谣言,不觉得荒谬可笑?我若是宋军间谍,会策反吴曦叛宋?!”
“你自己看看,吴曦将我们引进川蜀,起先好像是顺风顺水,可如今呢,他那些麾下全在抗金,若此战他们击败我们,会令我与父王首尾不相顾!”大王爷狂吼,“难道没有这样的可能吗,你楚fēng_liú,不过是利用‘策反吴曦’来给我军甜头罢了!”
“你……”楚fēng_liú喉咙一甜,险些被他气得吐血,拼力维持着一贯淡定,“你有这般缜密的猜忌、质疑心思……为何宁可在这里无理取闹,也不肯从谏如流重新规募战局?”
“无理取闹?六盘关、黑山、贵阳,你哪次忍心杀过林阡?!没当细作,也有归心,‘愿与天下人绝对互信’,你妹妹的死令你明白你本就是林阡的人,所以那颗归心,那种热情,愈演愈烈,你楚fēng_liú和完颜丰枭一样,身居高位战功赫赫,却也甘当内鬼搅乱大金!”大王爷噙泪怒喝,竟然既想钉死她,却又留存希冀,其实不过是没有证据而已。
楚fēng_liú冷笑一声,只感觉历史重演:“那又怎样,大王爷是要将本王妃收押监禁?”
“你承认了?!”大王爷惊怒不已,脸上肌肉都在抽搐。
“现在不收押监禁我,我必会在途中消失。”她高傲微笑,如昨般占据主导,“你说我是林阡的人,那我现在就去投奔他。”
“你敢!来人!”大王爷手足无措却不肯表现,赶紧让四面兵将齐齐冲上,刀枪剑戟将她围在当中。
楚fēng_liú被包括魑魅魍魉和完颜瞻在内的所有人包围才知,原来她不止被质疑还被架空了,他们竟从主到臣真的都想擒缚她,二王爷不醒没人能解她的困局!暗自苦叹,不得不拒捕,果断先挑完颜瞻打:“完颜君附,你不想活,我还想赢!”
完颜瞻虽然有伤在身,却和楚fēng_liú半斤八两,三十招后,凶刀借着围攻优势将楚fēng_liú剑势封死:“二王妃,还请见谅……”
当魑魅魍魉等人全体兵刃直指楚fēng_liú,大王爷无情地背对不看她:“送二王妃回大潭!”
“你若执意打他背后,他日我会为你报仇。”楚fēng_liú冷若冰霜掷下一句。
“大王爷,可否……三思?”完颜瞻经过一番苦斗气喘吁吁,静下心时,觉得楚fēng_liú的一些说法未尝不对。
“吾意已决,休得再谏!”大王爷火冒三丈,谁的话都不肯听。
“这……”完颜瞻突然发现大王爷才像是刘备……
此前,大王爷与宋将李好义在西和大战,已将其麾下南宋官军压到角落、屡战屡挫、极难翻身。
那是一支敢与主力背道而驰的官军,大潭西和成县等地,类似的旗号并不少见;而吴曦本人则遵从楚fēng_liú的“按部就班”,怕太急反而失去川蜀名流的拥戴,所以不紧不慢地暗中倒戈,若是无据可依绝不不战而退,故此吴氏集团的一些亲信还会装模作样来抗击几番,当然那不过是对大王爷的隔靴搔痒甚至羊入虎口。
以上种种,令大王爷愈发自信,膨胀,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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