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过,当众刺杀一名解元,一定是必死无疑,所以这是死士无疑。
而能够驱动一个死士,光有利益是不够的,而且这个死士还必须是怒浪侯夫人阵营的人,所以唯一能够驱动这个死士的,大概也只有他的家人了。
而这位柳重,就是一个大大的孝子。
当年他如果留在怒浪侯爵府,早就有起来相迎。
“宁公,您怎么来了啊?”太守大人不但要站起来相迎,而且还要亲自上去搀扶。
敖亭等人,也起身行礼。
这位宁公又是谁?
南周帝国前御史大夫,宁不弃,今年八十多岁了,退休都二十年了。
此人一生都是御史,真正算得上是两袖清风,出了名声和资历,一无所有了。
而且走到哪里,都被人厌弃,因为非常喜欢管闲事。
但偏偏他资格老,年纪老,又曾经做过御史大夫,脾气又臭又硬。
此时,他身上穿着布袍,已经破旧了,身上又老人家独有的气息,所以太守尉迟端是强忍呼吸的。
但是没有办法,要敬老啊。
这位宁不弃不仅仅是年纪大,而且还是科举上的老前辈。
“来人啊,给宁公搬一张椅子来,一定要软一些啊。”太守高呼道。
片刻后,一张椅子搬了过来,前御史大夫宁不弃颤颤巍巍地坐了下来。
“年纪大了,也遭人嫌弃了,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也没有人告诉我了。”宁不弃颤声道:“几十年前,我在朝中的时候,什么大案都见过了,也只有三司会审的时候,才需要我这个御史大夫上场的。”
宁不弃就是这样的,每到一处地方,就要责怪别人冷落了他。然后说自己的辉煌历史,我当年多么多么牛逼。
“你们就继续吧,我就舔着脸皮在边上旁听,你们就把我当成一个闲杂人等便可以了。”宁不弃又道。
太守尉迟端道:“哪里,哪里敢?有宁公坐镇,实在再好不过了。”
宁不弃又喋喋不休道:“哎,年纪大了,遭人厌弃了。官轿也没有了,玉龙山的泉水也没有人送了……不过,我也不爱这些东西,你要是送上门,我反而要打出去的。”
哎!这就是现实。
你不送我,我记恨你。你要送我,我还要摆出高姿态,把你赶出去。
太守尉迟端清了清嗓子道:“本案证据确凿,柳重当众刺杀敖鸣,穷凶极恶,不必等到秋后了,直接斩首。怒浪侯柳氏,妒忌贤能,买凶杀人,戴上枷锁,游街三日,流放三千里。”
然后,太守尉迟端猛地便要拍下,直接定案。
因为宁不弃来了,就多了一些变数。
“大人……外面来了一群人,号称是怒浪侯爵府的护卫,押送了几十名武者,说是绑架柳重家人的歹徒。一起来的,还有柳重的家人。”外面的文书冲进来禀报。
太守尉迟端寒声道:“此案已经判了,不必横生枝节。”
但就在此时,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鼓声。
“砰砰砰砰……”
太守尉迟端怒道:“何人鸣鼓?”
片刻后,一名官吏来报。
“启禀大人,击鼓鸣冤者是一名七旬老人,自称是柳重的母亲。”
这话一出,敖亭,敖平脸色剧变。
太守尉迟端也目光一颤。
六十岁以上击鼓鸣冤,当堂的官员就一定要办案,不管你此时是在睡觉,还是在吃饭,都要立刻升堂办案。
南周帝国以孝治国,必须敬老。
况且,此时鸣鼓之人,已经是七十岁了。
众目睽睽之下呢,太守尉迟端必须演戏演到位啊。
外面有几百名书生,堂上还坐着一个让人厌弃的宁不弃呢。
“来人啊,把外面那位老者请进来。”
……………………………………
片刻后,柳重的母亲,妻子,还有两个孩子都被送了进来。
柳重妻子跪在地上。
柳重的老母亲已经七十几岁了,所以不用跪了。
此时,敖平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没有想到,敖玉说的竟然是真的,这一家人竟然真的被救出来了。
但……那又如何?
这群人被绑架的时候,全部被蒙着眼睛的,根本没有亲眼见过他敖平的长相。
这一家人,他明明藏得非常隐秘啊,而且是好几天前就藏起来了,怎么可能会被发现啊?
太守尉迟端道:“老夫人,你击鼓鸣冤,要状告何人啊?”
柳重老母道:“我要状告我儿柳重,不忠不孝,忤逆之罪。”
这话一出,敖亭和太守尉迟端脸色再变。
柳重老母没有告敖平绑架,却直接告自己的儿子不忠不孝的忤逆之罪。
这太大义凛然了,南周帝国以孝治国,所以这个案子不得不断的。
而且也都不需要证据。
接下来,可能局面要崩。
柳重老母目光扫视全场,最后落在了前御史大夫宁不弃的脸上,上前行礼道:“这位大人,民妇愚昧无知,也不懂在场诸位大人是什么官职,但是我看着你像清官,像是好官,所以想要请您给我做主啊。”
这话一出。
宁不弃几乎要爽飞了,完全挠到了他的g点啊。
他被人嫌弃遗忘得太久了,太寂寞了。
顿时,他热血沸腾道:“这位老妹妹,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来,我是前御史大夫宁不弃,虽然致仕很久了,但是我依旧有上折子的权力。今日有谁要是敢屈了你,我就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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