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道长道:“太上皇英明。”
…………………………
皇帝的书房之内,静寂无声。
“说说吧。”皇帝道:“局面非但已经进入最危险的时刻,甚至已经进入绝境了。”
这话一出,在场几个人目光又望向了敖鸣。
在场的大佬都是皇帝的嫡系,一旦皇帝退位了,他们也基本上完蛋了。
就算没有立刻完蛋,接下来也会被清洗掉,朝堂斗争是无比惨烈的。
皇帝道:“太上皇的意思是让我主动禅让,等周离和敖玉回来之后,册封周离为太子,接着禅让给他,周离直接登基为皇。”
“没有人说话吗?”皇帝道:“敖鸣,那还是你说吧,在场几个人中,也只有我们两个人是最决绝的,因为完全没有退路。”
宰相林弓虽然多次陷害过敖玉,甚至也对付过太上皇,但是他表面的态度从来都不激烈,所以就算周离登基后,还稍稍有缓和的余地。
但是皇帝和敖鸣却不一样,一个丢掉皇位就一无所有了,一个和敖玉是死敌。
敖鸣道:“陛下,臣依旧建议您立刻离开京城,前往南方,另立大周。当然您不用主动高呼另立大周,您只是以南狩的名义离开京城南下。这样一来球就踢到太上皇这边了,如果他册封周离为新皇帝,那么分裂大周的罪名就落在他的头上了,您就变成了一个受害者,可以心安理得地做南边大周的皇帝了。”
皇帝沉吟。
敖鸣道:“陛下,在京城您已经失去大义了。您南狩的名义都是现成的,虽然大海战失败了,但是史氏家族还在,您南下是为了平叛,彻底削藩,御驾亲征啊。在这个大义下,太上皇难道还能远隔千里废掉您的皇帝之位吗?所以您只要离开京城南狩,那么周离就只能作为太子。虽然大周被事实分裂成为南北,但表面上还是同一个大周。这样一来您掌握了大部分军队,而且也不失大义。”
皇帝依旧没有说话。
敖鸣道:“陛下,现在就是一场困兽之斗,您只有跳出这个困局,才有胜机啊。”
林弓,还有内阁次相依旧没有说话,其实敖鸣说的话就是他们想要说的,只是借敖鸣之口说出来。
因为这可是分裂大周,未来万一追究起来的话,可是滔天大罪。
而敖鸣只是区区一个翰林学士,而且还守孝在家,说出来无伤大雅。
足足好一会儿,皇帝道:“敖鸣,你说的这些话朕都懂,也觉得你国士无双,到了眼下这个境地,依旧能够为朕出这等高明的策略。”
说真话,敖鸣的这个策略确实很英明。
皇帝南狩,御驾亲征去剿灭史氏家族地面势力,这是大义。
虽然把京城和北边三分之一地盘都给了太上皇,但是却得到了完整的三分之二南部疆域,而且被对抗大赢帝国的重任也丢给了太上皇。
敖鸣道:“一旦您南狩,我大周名义上还是一个帝国。太上皇若另立新君,便要承担分裂大周之罪责。若他不另立新君的话,那他还能活几年?只要熬死了他,未来面对周离您就是父亲了,您就掌握了忠孝的武器了。”
皇帝闭上眼睛,进行无比艰难地抉择。
敖鸣说的都是至理名言,也是万全之策。
但是……皇帝不甘心!
“这满朝文武有三分之二是效忠朕的,京城的军队超过七成都是支持朕的。”皇帝道:“这么就放弃了,真不甘心。就这么把京城拱手相让,朕不甘心,真明明有巨大优势。”
敖鸣道:“陛下,您是掌握了京城周围七成以上的军队,超过十几万。真正忠诚于太上皇的军队最多不会超过两万。但是您已经失去大义了,难道您能够发动兵变去消灭太上皇吗?失去了大义,军队还会服从命令吗?这个世界有太子造反,也有臣子造反,哪有皇帝造反的?”
这话说到皇帝的心中去了,他此时就是感觉到被束缚了,空有兵权,手握利器,却不能施展。
皇帝冷道:“敖鸣,朕不愿意离开京城。你另外想一个法子,能够让朕反败为胜的法子,最好是彻底解决问题,一劳永逸。”
听到皇帝这话,敖鸣眼睛微微一颤,内阁次相,宰相林弓,还有两个枢密使,内心也猛地一抖。
彻底解决问题?一劳永逸?
归根结底你皇帝就是想要弑君杀父,还不止如此,你还想要杀掉周离,这样才是真正的一劳永逸。
但是偏偏万允皇帝又不愿意主动说出口,想要让别人说出口。
所以他想要让敖鸣给出一个计策,能够杀掉太上皇和周离,但是又不让皇帝背负杀父杀子的罪名。
总不能公开兵变,直接去杀了太上皇和周离吧?!
敖鸣跪下道:“陛下,臣请您南狩吧,这才是万全之策啊,而且也能保全忠诚于您的官员和军队。”
皇帝道:“敖鸣,我说过了,这条路朕不走,朕不愿意拱手让出。”
全场陷入了寂静。
林弓还有诸位大佬,都想要让皇帝南狩,这样他们依旧是宰相,依旧是枢密使。
但皇帝不愿意南狩,不愿意御驾亲征,你总不能绑着他去吧。
而且皇帝心中早已经有主意了,但依旧是要拖着几位大佬一起下水。
皇帝又道:“敖鸣,你和敖玉是死敌。朕若败了,其他人或许还可以投降,唯独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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