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氏几乎难以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一切,“你说什么?”
姚常林直勾勾的看向羊氏,“我说,桂哥儿的病,我不会出钱的。”
想要摔死他的笑笑,这会儿还想让他出钱?
若是羊氏手里真没钱也就罢了,他自然会替桂哥儿看病,可羊氏手里怎么可能没钱?
不说旁的,他那个经常出去打牌玩骰子,彻夜不归的弟弟,手里的赌资是哪里来的?
姚常林一想就冷笑。
“姚常林你这个逆子!”羊氏尖叫着,扬起巴掌便要扇过去。
可姚常林依旧是不偏不躲,一副等着羊氏巴掌落下去的模样。
羊氏的巴掌在半空中顿了顿,拐了个弯,一巴掌扇去了旁边的王氏脸上。
王氏倒也不意外,捂着被打得偏向一旁的脸,冷冷道:“娘小声一点,别吵醒了笑笑。”
姚常林满腔的愤怒憋屈无处迸发。
是他忤逆的他娘,他娘凭什么去打他媳妇?!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只要在这个家中,他的媳妇,他的女儿,总会受到伤害!
姚常林气得胸膛直起伏,眼睛都红了。
羊氏见着姚常林这副模样,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了一步。
正当这时候,外头院子里传来人的叫声:“有人在吗?”
羊氏不敢再看她儿子那副红了眼的模样,色厉内荏的警告了一句:“但凡你还在这个家里,就老老实实的给我把银钱准备好!”
说完这话,她匆匆的丢下一句,“我看是谁来了!”
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姚常林的屋子。
姚常林看向王氏,她原本就是疤痕体质,这会儿羊氏那巴掌印已经清晰的浮在了她的脸上,他心下一痛,下了决定:“一会儿我们就走!”
王氏柔顺的倚在姚常林怀里,温柔的应了一声“都听你的”。
……
羊氏匆匆从姚常林屋子里出来,脸上也多了几分阴沉,她大步上前,猛地一开院门,“谁啊!叫的这么大声做什么!”
却见着有个有些眼熟的男人,正扶着醉醺醺的姚常炎,站在门外。
见羊氏出来,那男人咧嘴笑了笑:“婶子,炎子喝多了,我送他回来。”
羊氏这才勉强辨认出来,这男人之前也来过家里几趟,应是跟小儿子关系不错的。
她连忙从那男人手上接过姚常炎,一下子被压了半个肩膀,差点连人一起摔了。
她带着对小儿子的心疼,质问那男人:“咋就让人喝成了这个样子!?”
男人有些为难,挠了挠头:“我也劝了,劝不住。听说是夜里打了一夜牌,赢了点小钱,便非要拉我去喝酒。我看他喝得醉醺醺的,再喝下去怕出事,就把他送回来了。”
羊氏找不出半点再质问的点来,只能不大高兴的瞪了那男人一眼,“行吧,以后多劝着点,让他少喝!”
那男人笑着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几步之后,却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什么人啊!她那个当娘的都管不住,还指望着他管?
羊氏扶着醉醺醺的姚常炎,走了几步便发现走不动了,扯着嗓子便喊姚常林:“老大,快点出来!你弟都要醉死了!”
姚常林这次倒是很快掀了帘子出来,一接到醉醺醺的姚常炎,闻到那股酒气,便直皱眉头。
羊氏在一旁颐指气使:“赶紧把你弟扶到屋子里休息去!”
姚常林冷笑一声,直接把他弟往灶房那边扶,看的羊氏直皱眉,连声喊:“干啥去?”
姚常林把姚常炎放到地上,不待羊氏骂声起,转身去了灶房,从水瓮里舀了一盆水,直接端出来,毫不客气的一盆水泼到了姚常炎身上。
这寒冷的冬日,一盆凉水泼了全身可不是个什么好滋味,姚常炎瞬间被冻醒了,嘴唇都青了。
羊氏尖叫一声:“姚常林你是不是疯了!”
她飞奔过来,连忙把被泼醒了还在发懵的小儿子给从地上扶起来,一边咒骂着姚常林是疯魔了。
姚常炎抹了一把头上的水,打了个寒颤,看向手里还拿着水盆,正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大哥姚常林,嘴唇颤着,“哥你干啥?”
姚常林冷笑一声:“我干啥?你儿子病得都快死了,你在哪里?”
姚常炎这会儿还有些发懵,打了个激灵,“桂哥儿又病了?”他在寒风中颤了颤,倒是没当一回事,嘟囔道,“桂哥儿一个月里要生好几次病,这次肯定也没事。”
姚常林气得直接给了姚常炎一拳,“没事个屁!你媳妇抢了我家笑笑,就是想摔死笑笑给你家桂哥儿换命,都病成那样了,你说没事?!”
姚常炎先是被冷水一泼,又被他哥打了一拳,这下子算是彻底醒了酒,在羊氏的尖叫声中,捂着有些出血的嘴角,消化着他哥说的话。
桂哥儿,病的快死了?
他打了个寒颤,拂开羊氏,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往他跟荣氏的屋子跑,边跑边叫:“桂哥儿!”
姚常林在后面冷冷道:“在正屋!”
姚常炎又掉了个头,往正屋跑去。
羊氏狠狠的瞪了姚常林一眼,“小兔崽子,我看你真是让王氏给蛊惑疯了!等会儿看你爹揍不揍你!”
又骂了几句难听的,这才匆匆跟着小儿子姚常炎进了屋子。
席天地这会儿正背着药箱跟阮明姿往外走,差点在门帘那跟姚常炎撞了个正着。
席天地鼻尖闻到那股酒味,又见姚常炎满身寒气就要往屋子里冲。
他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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