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范宇给出的理由,王丰倒是相信。
因为在他的眼中,范宇还是一个少年人,多少有些正义感,并不像他自己已经惯于和光同尘。
而且,正如范宇所说,此事虽然有些风险,但是却能让自己得到解脱,并且更进一步。
只要扳倒了贾知县,自己便有七八分的可能,做了西华县的知县。王丰自己并无如此鲜明的是非观念,更多的是从利益考虑。
王丰想了一想,还是谨慎道:“此事,可由你我一起联名,给包大人写封书信。不过现在不急,等知县大人真的伸了手,咱们有了实证,再写这封书信也不迟。”
范宇知道,王丰非要拉着自己写联名书信,是给他自己找个保险。
免得贾知县反咬他一口,到时也不好开脱。有范宇这个小同僚帮他说话,还有展昭这位好友在,便是有些过错,也成了被上官压迫所为。
“好,如何来做,我听王大哥的便是。”范宇笑道:“咱们这么做,陈州周围各县,怕是好些知县都不敢再伸手了,饥民所得定会多一些。如此功劳,王大哥何愁不能高升。”
王丰苦笑道:“这么做各有利弊,我也是冒一次险罢了。”
“王大哥放心,包大人并不是迂腐之人。”范宇笑着安慰,又话题一转道:“对了,知县大人将募集钱粮之事交于你我,咱们如何入手,才能将此事办成?”
“自然是请这些乡绅们坐到一起,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王丰笑道:“这些乡绅也是要脸面的人,他们哪怕捐的不多,但也不会难看。此事交与我吧,到时你也到场便可。”
范宇点点头,又道:“等我将知县大人的字雕成匾额,将秦员外一同请来。可由王大哥代表知县,当着众乡绅的面交与秦员外。如此,也可让这些乡绅们踊跃一些。”
“好,这个主意不错。”王丰点头应下。
两人商议定了,便各自分开。
范宇坐了马车,一路回到了草桥镇上。
找来了张老丈,将知县的题字交与对方,又给了他些钱钞,让他去雕琢匾额。
张老丈得了这个差事,很是骄傲,那可是知县大人的字迹,够他吹好一阵子的牛。
范宇这里又找来了两名监管饥民的衙役,将管理饥民的事情全数交与这两人。
两人得知范宇又被知县交待了募集钱粮的事情,对于范宇更是敬了两分。
范宇却不知道,今天秦府之中,秦员外也在讨论他。
按理说河水淹了秦府的良田,秦员外应该怒火冲天才是。可是今日里范宇的一番话,却让秦员外茅塞顿开,也重新认识了范宇。
他在家中换洗之后,重新坐好,将儿子秦升叫了来。
秦升便是秦玉儿的爹,今年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
秦员外将今日的事情,都对秦升说了,等着秦升的看法。
听到自家的良田被水淹没,秦升如同秦员外在田地旁的表现如出一辙。
“爹,咱家最肥的田地可都在那里。这一让水淹掉,秋天就定会绝收。如此损失,实在是太大!”秦升心痛的很,急得直跺脚。
“升儿,你不要如此浅薄。”秦员外呵斥道:“三十好几的年纪,怎的没有一丝静气?”
接着,秦员外便将范宇的那些话,都讲给了儿子听。
秦升张口结舌道:“如果咱们家这么说出去,岂不是被人看成了傻子,哪有掘开河堤淹了自家田地的?咱家要那名声做甚,又不能吃不能喝,也换不来钱钞银子。爹,你是不是糊涂了,被范宇那小子给如此蒙骗?”
原本秦员外还等着看儿子的钦佩表情,结果却听到了一顿埋怨,可把他给气的七窍生烟。
“混帐东西!你是如何对你爹说话的!”秦员外差点蹦起来,指着秦升的鼻子道:“早知道你如此愚笨,当初就应该让你读书读到死!现在连大字都不识多少,竟如此的不晓事!”
看到老爹发怒,秦升立时后退数步道:“爹,你说了半天,也没说为何这样做。”
秦员外忍着没有动手,将如何博取名声,然后受到官府嘉奖或许可得补偿之事说了。
秦升这才恍然,“早说不就得了,何至于让我急了半天。”
“爹看你这脑子,实在是有些不太灵光。”秦员外有点看不上自己的儿子,却念起范宇的好来,“范宇这孩子,虽然出身是咱们府上管事的儿子。可是他如今也被委任了治河使,管着近两千人,也称得上风生水起。原本咱家拒了他求亲之事,现在正可借机,让玉儿与范宇再续前缘。”
“什么?”秦升不由得皱眉道:“那小子的治河使之职,不过是官府临时征召。等这治河的差事结束,他一样要回家。这等比芝麻还小的官,可不能叫出仕。若是将玉儿嫁给他,那岂不是攀上一个穷亲戚。爹不可操之过急,还是等等再说。”
秦员外摇摇头道:“不能等,我大宋的官员,只要有人举荐,也是一样可以做官的。以他十五的年纪,便被征召为治河使。只要这一次平安过去,官府定会有人举荐于他。我听说,此子认得钦差大人身边的人。将来,这范宇怕是不可限量。”
“爹,咱家前些日子刚刚拒了亲,如今又主动提起,这不是打自家的脸?而且,万一那范宇如果不能像爹说的那样,将来不能飞黄腾达,岂不是害了玉儿。”秦升倒不是真的不愿意结亲,而是有这些顾虑。
“这也好办,那就先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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