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吃完饭,李满囤抬头看到红枣气鼓鼓地小模样,不觉笑道:“红枣,你来!”
红枣不情愿地走过去,然后便听到李满囤轻声道:“你去瞧瞧咱家的地和你爷家的地有啥不同?”
红枣讶异地看了李满囤一眼,依言走到了两块地共用的田埂之上。
依靠这世10.4的优良视力,红枣不过一眼就看到了她爹想让她看的东西。至此,红枣终于死心——她爹这是要割一辈子麦了!
怏怏不乐地走回去,红枣闷声道:“爹,下晌我来帮你捡麦穗吧!”
“好,好!”李满囤高兴应道。
就知道他家红枣聪明,一看就能明白。
陆虎完全看不懂红枣和李满囤之间的哑谜。回去的路上他的头跟个拨浪鼓似的在两块地之间转来转去。红枣瞧着颇为好笑,说道:“陆大哥,你眼神不行啊,看这么久都没看出来?”
“到底是看啥呀,小姐?”时间久了,陆虎也敢跟红枣提问了。
“收割过的麦地里能有啥?当然是地上掉的麦穗啊!”
经红枣这么一说陆虎就明白了,然后嘴巴就张成了o。
“竟然掉这么多麦穗?”陆虎喃喃道:“这些人咋这样割麦?也不怕雷劈!”
割麦是讲究快,但快原是为了能多收粮食,而不是一味地赶工——粮食掉落地里收不进仓,割再快又有啥用?
庄仆日子艰难,每粒粮食都是宝贝。陆虎见不得短工们如此糟蹋粮食,下意识地就说出了心里话。
红枣两世都没少受她爹娘“浪费粮食会遭雷劈”的恐吓教育,当下听到也是会心一笑,然后说道:“陆大哥,你割麦不掉麦穗吗?”
“也掉,”陆虎老实承认道:“但不会这么掉。敢这么掉,等不到打雷,我爹就先要打死我!”
红枣……
午饭时间,郭氏同李玉凤来地里送饭。李满仓招呼短工们歇了手里的活计先吃饭。
往田埂上走的时候,看到李满囤又在地里割麦。短工甲笑道:“东家,你大哥可真省俭!明明都那么发财了,却还要自己割麦。可见这人越是发财就越是省俭,而越省俭就越发财。”
短工甲嘴里夸奖,心底则是庆幸——庆幸这次的东家不似他大哥一般能干,不然自己挣命也干不过对方,没得还坏了自己名声。
出门扛活的人最怕遇到的就是李满囤这样的东家或者临时同伴——无论哪种,只要对方活干得比自己快,都是在砸自己的饭碗。
所以,一块地干活的短工总是在相互较劲。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今儿早晌短工们就看出来了这一圈地里就数这位最能干,然后早茶时又从东家的弟弟那里打听出了这位原是东家的大哥,进儿又知道了他家里有个一百多亩地的庄子和几十个庄仆,日子过得好的很——于是他们就起身也想过去,但看到郭氏先有了动作,他就站住了——即便李玉凤的摔倒注定是一个笑话,但是这个笑话能够小些终还是小些的好。
隔着灌溉渠李满仓看着李玉凤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样子也是心中暗悔——过去几年,玉凤若能似大房的红枣一样下地捡麦穗,想必今日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
先前自己只想着玉凤在家统共也没有几年,倒是似杏花一样松散松散才好,不想却是耽误了她。
先杏花说亲时,村里人都巴望着把闺女往近城的大刘村嫁。大刘村人家普遍的地少,村里人的生计大部分都靠小本生意,故而女孩儿不大会做农活也没啥。
但经了去岁的枸杞生意,现今说亲的优选却是地多的人家——比起小本生意,显见得还是能产钱的土地更为可靠。
有地的人家娶媳妇自是要求姑娘能干农活,再不济也要知晓农事。偏玉凤至今啥农活都不会——连下个麦田都能闹出笑话,这婚事要咋整?
难不成玉凤将来,李满仓皱眉:也要似她姑杏花一样嫁个地少的人家?
若真是如此,那玉凤将来的日子可就和现在的杏花一样,赶不上自家了!
叹口气,李满仓对走过来的郭氏和李玉凤说道:“家里的,你先带玉凤回家去吧。这里的家什,你一会儿再来拿!”
李满囤就在地里割麦,自然也听到了刚才李玉凤的惨呼。
闻声李满囤抬头看到李玉凤半个人摔趴在刚收割的麦地里,立刻就惊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大诰里民告官案子里的滚钉板也就差不多是这样了,李玉凤平白无故地咋会遭这个罪?
李满园也在田埂上。一向爱说笑的他难得的没有笑——刚李玉凤的惨呼让他想起自家金凤裹脚时的痛苦,故而他当下的脸色比他两个哥哥还要难看。
李玉凤一瘸一拐地跟着她娘郭氏家去了。但田野里的玩笑议论却是一点也没减少。
“哎,刚李玉凤下巴上是不是也被麦芒给扎了啊?我看她下巴上起红疹子了!”
“是啊!这脸都被扎了,可见摔得多厉害!话说,好好地,她咋就摔了呢?”
“下地太少呗!今儿以前,你们谁见过她下地?”
“咦?经你这么一说,似乎是不大看到她下地。”
“我也从没见过她下地。她家往年在地里捡麦穗的都是她那个同堂妹子红枣。”
“红枣今儿咋没来捡麦穗?她家发了财,她该不会不来了吧?话说前年她刚下地捡麦穗那会儿不过被扎了一下就哭得那个大声啊!哈哈——”
“哈哈——,可不是…”
“不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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