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的谢老太爷和谢尚瞧见谢子安的动作便知有事发生,但因谢子安未置一词,故而两人连个眼神都不用交换,就心照不宣的一起粉饰太平——谢尚咋呼着让戏班换了顶顶热闹的大闹天空,而谢老太爷则让人抬出了重赏。故而谢家大院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得翻天。
谢子安爬上大门门楼,看到街面上车马的拥挤和人群挤踏,立刻吩咐:“谢福,现各房各院的当家人都在老太爷跟前。你就说我的话让各房各院的看门人全部关紧院门。所有护院都拿上家伙事儿在各院门口立着,一会儿有敢浑水摸鱼的,哼!”
谢子安冷笑一声,才道:“就打!”
“现我给你半刻钟,你去将这两件事办好,然后就给我开西南和西北两个侧门。”
“把这东街上堵住的人给我从两个侧门引开!”
简结说,就是谢子安拿谢家大宅蓄人然后分流,以期缓解东大街的拥挤状况。
由于宅院走道通往谢家十三房各房院落,故谢子安为防有人乘火打劫故而又出动家中护院护宅。
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事,雉水县县令吴中庸也是焦头烂额。他闻讯就立刻调派了衙役来维持。但一个县衙算上管大牢的衙役才三十个人,又如何能抵住这几千的人潮?
本着尽人事,听天命的思想,吴中庸无奈地让四个人去四门通知城门口管兵许出不许进,而他自己则领着人清理街面上堵着路的牛车和骡车,把他们往冷巷赶––东街的人都在往外冲,他的人压根进不去。
直等四个城门全部传到了话,不再放人进,吴中庸方让几个衙役敲着锣游街告知百姓,城里出现重大命案,城里的百姓赶紧各回各家,外来的百姓则需要去城门口排队,接受排查后才能回家。
耳听出了命案,大节下的,谁都不想触官府的霉头。刚进城来的乡下人想着一会儿出城还得排查,也不知要排查多久,便赶紧的折回城门口排队。就是城里人中有那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这次也是老实待在家里,难得的没有出门。
至于东街先逃出来的那拨人,他们原就在外围,压根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儿,现劫后余生的逃出命,即便扭了脚、跑丢了鞋,吓破胆之余也是赶紧回家。
稳住了外面,吴中庸方才进了东街。此时,谢家大宅的侧门已经打开。
谢家能被称为半城,不止是庄子多、地多,他家的宅院也不是一般的大––谢老太爷明面上的妻妾就有四人,故大小儿子,就有十三个。
谢老太爷有钱,每个儿子成婚都给一个前后三进另带左右侧院的齐整院落,如此便是十三个院子。这再加上谢老太爷自住的主院,以及长房长孙谢大爷的院子,这便就是十五个内院。
此外,还有见客的客堂、留客的客院、儿孙念的学堂、老少爷们当家理事的房这些外院。
最后还有牲口棚、下人房这些附院,以及富贵人家必有的假山和花园子。
如此多的院子,穿联其间的通道也是宽有九尺,长过百丈的青石大道。
谢福打开侧门,不过使人在路口咋呼了几声“这里有路,可以走!”
慌不择路的人群便就族拥进谢家侧门,顺着笔直的石板路一气就奔到了后街。
到此,又有人指路喊道:“去北城的一直走,可以一直走到城墙。”
“去东城的,就右转走,去西城的,就左转走!”
“去南城的,和去东城的,一样,从城门口绕啊!”
“不能向西。西面大街都封路了,不给走!”
跑昏了头的人,在脱离了哭嚎震天的东街后,终于慢慢地冷静下来––他们不再和先前一样似没头的苍蝇那般只知道一味地跑,他们开始寻摸小路,领着家小自发地往人少的巷口去。
如此跑出了谢家大宅的百姓便自发地分流了。谢家的这条道便就成了条安全通道。
谢子安立门楼上看到大局得控便一甩袖子复回去过节。作为当家人,谢子安不好离席太久,何况他心里还挂念着谢尚,担心他年青禁不住事儿。
等吴中庸再进东街,人群就不再似开始时那样四方乱跑,而是受人指挥地往东流––方向谢家大宅。
到底是座师的座师家,和自己同气连枝,关键时刻没有袖手旁观,有一份香火情!吴中庸心里不过感激一句,便就让人去找郎中。
随着人潮的退散,现城隍庙口还留下的便都是这次挤踏事件的苦主了––七条人命,二十九个重伤。
听到仵作的报告,吴中庸腿一软,差点摔倒––人命关天,他的官路到头了。
官虽然做不成了,但该有的善后还是得继续––吴中庸不求将功赎罪,他只求不罪加一等!
赶忙进城的李满仓压根没能进城就被堵在了城门口。很多失散了亲友的村人都聚在城门口等人——衙门的死亡和重伤名录已经张贴公布,现只有名目上的血亲才能进城。
李满仓得人指点寻到布告栏处。他借着旁边火把的光亮,在几十个名字里上下来回辨认了有十来遍,确认里面有钟荣的名字,而没有自家弟弟李满园的名字后方才放了心。
回到家,郭氏给开了门,李满仓也不及把牛从车上卸下,就急忙进屋和李高地和于氏说了李满园没事,二老才能重新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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