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吓着王爷了!”他的无动于衷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魏子阳有些失望,将面具带回脸上做了个请的手势,“夜深了,请王爷移驾!”
秦穆很矛盾,他不想走,可又不得不走。离开时的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可最后他还是跨出了那个门。回到自己的营帐他才察觉心口有个地方在隐隐作痛,那滋味难受极了。
那晚李太医被九王爷悄悄招进住处说了许久的话,直到一更天才出来。
留给九王爷的只有万分失望,娘胎便带来的东西怕是去不掉的,就算把宫廷的秘药都搬来也不见得有用,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对魏子阳有害而无利。想到魏子阳身体本就虚弱,若是为治那一块胎记而伤了身体的根本岂不是得不偿失,到此秦穆便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之后的几日魏子阳待他依旧犹如往常一般,见面问安,礼数周到。只是那面上失了笑容,眸中也失了往日的神采。秦穆感觉的出来,二人之间似乎隔了层看不见的东西,生疏多了。他不喜欢在这个男人脸上看见除了笑容以外的任何表情,就像那日二人骑着一匹瘦马慢慢悠悠的走在山林间,他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天冷,风冷,人心却是暖的。
二人之间如此一般的疏离持续了十来日,直到那晚在t望台上。
谣言不知从哪里开始的,短短几日的功夫就传遍了陆军大营,甚至连江北的秦国大军都听到了风声。镇远大将军曹元似乎与皇上的关系不一般,至于怎么个不一般,大家心照不宣。
仔细想来曹元自小便是太子的玩伴,直到太子登基为皇,伴随身边十几年之久,加之皇上喜好男色,偏偏曹元又拥有一副上等的姿色谣言匪夷所思,想来又处处合理。传来传去这空穴来风的谣言反倒成了真的。
难怪曹元会如此得陆央的信任,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执掌军权,原来是后面的功夫厉害!
说的人多了,这些话便子字字不落的传进曹元的耳朵里!
曹元自视清高,而且非常注重名节,听到如此谣言怎能不动雷霆之怒。当即一口淤血上涌,险些被气死过去,震怒之下杀了几个倒霉的闲话者,本想杀鸡儆猴不想反倒证实了他做贼心虚。底下兵将明着不敢说暗地里却忍不住,到后来一个个偷偷瞧向曹元的眼神都变了。
如此一来曹元怒火更胜,加之暗杀秦穆之计不成,必死无疑之下竟都被他逃出生天了,曹元更是气的大发雷霆,这边战事一拖再拖,金沙江久攻不下,诸多事情加在一起竟让他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趁此关头,秦军突然发难。
那是夜里三更的时候,一名黑脸大汉在营外叫阵,“喂!曹元小儿,你不是号称天下无敌吗?怎么不敢出来跟爷爷我单挑反倒做了缩头乌龟?是不是你在床上当女人当惯了不会耍刀弄枪了?还是说你那处被你家皇帝伤的太厉害坐不了马了?”
那些话一字不落全被曹元听到了耳朵里,气的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不管身体如何披了铠甲提枪便杀到了营外。
可定眼一看哪里还有敌人的影子,叫阵的人早在风吹草动的时候就逃之夭夭去了。曹元更是被气的火冒三丈,定要追到敌营杀他个痛快才肯罢休。那些属下怕敌军设有陷阱,纷纷极力阻拦,若非如此,曹元又怎会甘愿做这缩头乌龟!大骂秦国人卑鄙,却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快,悻悻的回营去了。
秦国前去叫阵的并非大将,仅仅只是一伙夫而已,因为嗓门够大才被薛天选了出来。这人胆子倒是不小,脸皮却没那么厚,那些词别说曹元听了就算是他自己说着都觉得难以启齿,不知私下里练了几回才敢明目张胆的喊出来。
魏子阳与秦穆、薛天还有多名禁卫军一道站在t望台上远远的听着,众人皆是听的面红耳赤,又忍不住偷笑,只有魏子阳一人脸色却越来越阴。那些骂人的话都是他写的,足足十几页句句不重样,言辞之恶毒字字不堪入耳,此时听了却像在抽自己的嘴巴子。
偏偏他又自己找虐,薛天派人日夜不断的连续骂了四天的阵,魏子阳就站在t望台上静静的听了四天。好像是在骂醒自己,骂醒自己那颗被爱过疼过怜过却又被抛弃的心。
前世魏子阳并非同性恋,他有妻子还有一个尚未出生的儿子。不想一场意外竟然让他跨越了两千年来到这闻所未闻的异世,好好的一副铁打的身体换成了病病怏怏的男宠之身。就在他万分彷徨的时候是那个男人拯救了他。
屈于人下魏子阳也有不甘,可他爱上了陆央,爱的刻骨铭心,若能换来那个男人的一笑屈居人下又有何妨。
可到头来
魏子阳慢慢闭上眼睛,片刻后缓缓睁开,忍去了满腔的痛,取而代之的是狠绝无情!
今日,曹元气急之下一口鲜血洒在了金沙江上摔下马去,紧接着魏子阳又派人送了一箱子闺房之物与他,如此一来火候便足够了。
曹元怕是时日无多,他一死陆央定会现身,少则二十日,多则一月!
“大哥,曹元要是死了请马上通知我。”
“这是当然,我马上派探子去查看。”
薛天转身下了t望台。
见旁人走了,秦穆想与他说话,魏子阳却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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