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着棕色格纹大衣,里面是黑色的v领毛衣,黑色的西装裤和漆皮的皮鞋,整个人高挑又冷酷。他本来皮肤就白,冬天看起来就更加像是冰冷的瓷器。
我没看到他手里拿着杯子,不知道他来了有多久,但总归不会太久。
茶水间是狭长型的构造,出入口小,傅余野站在那里,我就没办法过去。
“傅总监,请让让。”
傅余野闻言退了一步,留出让我通过的空间。
我没多想,就走了过去,然后一个踉跄。摔进了他的怀里。我的鼻子蹭到了他柔软的毛衣,闻到了毛衣上的木质调香水。手指还抓着他的大衣。撞得我眼眶一下子红了。
我惊魂未定,把疯狂滋长的念头都塞回心底,而是去想前一刻,发生了什么。我不会肢体不协调到平地摔跤,所以刚刚,是傅余野伸腿来绊我的。
人一惊吓就很容易暴露本性,他熟悉的怀抱像是一支催化剂,我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样的试探。我生气地叫他的名字。
却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他的眼睛里有我留恋的东西。
傅余野气定神闲地注视着我寒颤如同落叶。
“老师,是你先惹我的。”
我很想说“我哪里惹你了?”
但是一对上他那似乎做好万全准备的神情,我突然顿悟了,便什么也不想说了。
我说:“你别叫我老师,我受不起。”
他的眸子很快闪过一丝痛楚,但依旧从容地站着:“也对,我更喜欢叫你邓陵。”
我垂下眼睛没说话。不知道他说这话有什么意义。
我就像只鸵鸟消极又固执地显示着我的不理不踩。傅余野对这招常常毫无办法。
以前我们在一起,他就不是那种会主动放下身段来找你说话的人,更多时候,是我去猜测他要干什么,所以一旦我不想配合了,我们之间就会陷入死胡同。
我的沉默和不配合让傅余野脸色很难看。
他不会发火,但是我仍然感受到了他那种压抑的怒气,但是并不是朝我,而是朝他自己。
他生着闷气回了办公室,腿长,走路都带风。
我却突然捂着脸,无声地笑起来。
他这种幼稚的行为,和五年前,有什么两样。
他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要我理睬他,想要我对他发脾气,想要我,再把我的真心剖开来。
可惜,我忘记了他比我要老谋深算,高明多了。
当虞助把一叠资料放到我桌子上时,我就知道我要倒霉了。
“总监说,这些资料很重要,必须要邓副编亲自校对完。”
我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一堆资料。
虞助就又补了一刀:“明天早上放到总监办公室。”
第23章
我不敢置信地翻了翻,当看到下面还有德文资料时,我就知道傅余野一定是故意的。
小心眼,臭小孩。
一边骂混蛋,一边打开google翻译。
公报私仇想让我来服软,做梦吧你。
我大学的时候写论文,图书馆有些原文的文献,我看不懂,很头疼,泡在图书馆里一天就是查字典翻译,要是英文还简单点,偏偏是德文的。
那时傅余野打电话来,我手机设了静音没听到,然后就没过多久就看见傅余野气势汹汹地走到我面前,我还在想他怎么进图书馆的,毕竟进馆要刷卡。他已经把我拉了起来。
混乱之中我抱着两本书跟他出了图书馆,被一把摔进了车里。
是真的摔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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