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仿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那个男人还拿黑色胶带粘住了她的眼睛,粘住了她的鼻孔,嘴巴,耳朵。什么都看不见,无法叫喊出来的管仿想大声地尖叫,大声地哭泣。
这比死亡更可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无法说出任何话来伴随着呼吸困难和呛在喉咙里的上不来下去的气和口水!啊!难道没有活着的可能吗!啊!喘不过气!要死了!啊……!
黑色的人用拳头打着管仿的脸部,血ji-an在床单和墙壁上,王营新想开门跑出去,但是,恐惧也使她不能动弹。而且现在不能离开,不能!楼长你……你要坚强啊!
迅速变成黑色的血ji-an得房间里到处都是。王营新听到拳打脚踢闷得像击沙袋的声音不停地摇着头。这真的是世界上的事吗?为什么我存活的地方是有着如此尖锐恐怖的暴力的黑暗之所!
连尖叫和哭喊都没有,被堵在胶带后面,脖子也被捆住了,管仿的心里的嚎叫王营新仿佛可以听到一样!停止吧!为什么不停止!
“我好害怕啊好痛啊我的脖子要断了,拜托了,救救我啊,谁来救救我啊……”
黑色的人健壮的体格怎么看除了打人都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这样的身体天生就是要将人的脸打到彻底变形或者将骨头打断,把人变成劣质品的模样。黑色的人,是暴力的人,无法不屈服在凶狠的击打之下,而且没有再复原的机会。那个过程中的恐惧和根本没有用的愤怒,像是将鲸鱼被杀后堆积如山的r_ou_!
王营新跌坐在门边,颤抖着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寒冷和颤抖的本能,在惧怕面前明显是从未忘记过。
狂欢的肆意发泄是一场欢宴。就像有人举着酒杯走来走去,碰杯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一样,声音一定是欢乐的主旋律。黑色的人将凳子抡起来重重地打在管仿身上,木头椅子和床档相撞的声音就像钢琴一般。一般露天聚会什么不是也都有乐队在场吗?让我们随着音乐放松心情开怀欢乐吧。让我们为了愉快的相聚而干杯,看见您真的让我感到异常高兴!
和椅子材质一样的桌子经得住猛烈的打击。黑色的人将管仿从地上拖起来捧着她的头“哐哐哐”往桌上撞。那个声音让人觉得桌子很薄,抽屉里一定放着金属的什么东西,和桌子一起振动。管仿的头发还捆在床栏上,王营新看去,管仿头上已经没有多少头发了!光头——倒也不是光头——和桌子撞击时桌上的装饰品倒了下来。礼品店里的买的水晶地球仪,黑色的人抓起地球仪砸着管仿的头。王营新极力辨认是不是,头只剩下一半了。说是一半,好像还要多一点。可说是大半,那个头的形状很难让人信服地说出“这是一个人的头”这句话。震耳欲聋?不,没有那么响呢。王营新捂住耳朵,紧闭着嘴巴。声音以水波的方式一轮一轮扩散着,撞击着门。宴会进行至一半,众人酒酣,宾主尽欢,薰香飘于空中。您说吊灯华贵的光芒照耀着这金碧辉煌的大厅,难道不是人生优雅的享受吗。
黑色的人用j-i,ng力旺盛来形容都是轻描淡写。他拉着管仿的两手将她甩起来然后砸向床架,床“切利切利”一声一声发出碎裂的声音,管仿从腰部断开来,下面半堆飞了上去,砸到天花板再毫无疑问地掉在了地上。上半身露出的骨头似的东西,彻底地,被黑衣人摔在了桌上。桌子中间破了一个洞,管仿的上半身嵌进了桌子里,头部正面对着王营新。
“太……太像一场恶梦了。”王营新频频擦着冷汗。黑色的人向她走来。
“是这样的吗?”王营新站起来,手离开了门板,挺直了腰背,睁大眼睛,看着管仿。她的目光转向黑色的人。黑色的人向她逼近。王营新伸出手坚定地指着他,“你走开!”
好像嗓音回到变声期前的了。“走开走开走开!告诉你,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
王营新双手叉腰,气沉丹田,指尖指着黑色的人,用力地喊道,“你,出去!”
黑色的人出去了……王营新觉得后脑勺疼得很。摸了两下,王营新跺着脚。“楼长,管仿,你该醒醒啦!”
管仿躺在地上,浑身直发抖。王营新要将她抱起来,太重,抱不起。管仿哭着说,“我还是完整的吗?”
“楼长,病发过一次就差不多了,不会再发第二次,你别担心,现在已经没事了。”
楼长对于自己的完整x_i,ng提出了置疑,“我是完整的吗?”
“真是的,你躺床上去。”
在管仿的勉强配合下,王营新半拖半拉将她弄上了床,抓起她的左手,“看,这个,左手。”
再抓起右手,“看,这个,右手。”
接着是两条腿,“看,左腿,右腿,大腿小腿脚,一样儿不少,功能齐全。”
王营新趴在床上拉拉管仿的头发,“头在,头发也在。”
“是……是吗……”
管仿气若游丝。王营新脸上肌r_ou_绷紧了一下,“呃,好像胸没有了。”
“那,那个啊,没关系,本来就是没有的。”
管仿一骨碌爬起来擦着头上的冷汗,惊魂未定地直喘气。王营新老气横秋地点着她的肩膀,“楼长,不是我说你啊,未酉病(注23)就是趁虚而入,你体质怎么这么差?看我,咱们不是临危不乱全身而退了吗?”
“你也遇到危险了吗?”管仿转过头忧心忡忡。王营新“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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