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楼人声鼎沸,不同于先前孔府、金府那中寂静的气氛,一旦置身于万花楼之中,便能被里面的热闹奢靡所感染,无论你是来寻花问柳,还是消遣心中的不得意,这里都是你必去的好去处。
赵耕没有直接进楼去,因为他一身黑,而且脸上还蒙着面,这样大摇大摆进入,势必会成为众人的焦点,他先是在四周勘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并不能找到韦苑居住的位置,这才脱下最外层的黑衣,露出本来面目,高视阔步的向万花楼走近。
万花楼进门处是两个十五六岁的男子,他们容貌俊秀,比之很多女子都是不逞多让,身着绿衣,身材纤细玲珑。
虽是一幅不谙世事的样子,但混迹花月场所的人,各个都是老油条,包括外表青涩的他们。
见到赵耕的第一眼起,他们就能看出赵耕是个“雏”。
“这个哥哥,是要找哪位姐姐呢?”
明知赵耕第一次来,他们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一旦赵耕说没有固定要找的,必会让他们推荐,到时候他们便将自己身后主子推出来,要知道,他们的地位会随着主子的身份而水涨船高,这也就是花魁的手下,为什么总比别人要趾高气昂的原因了。
钟逸其实已经想到了如今的情况,应对的方法,早就告诉了赵耕。
只见赵耕随手从袖中掏出十两银子,接着便扔在了他们二人的手中。
“我找刘姑娘。”
丢下这一句话,赵耕已经进了楼中。
那两位绿衣少年先是欣喜若狂,后又感慨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别小看这笔随意扔出去的赏银,这给银子可不是瞎给的,头回登门,给多了,就要被当做肥羊往死里宰,给太少了,人家当你不是棵葱,像赵耕这种给四五两银子的出手,拿捏得恰到好处。若是熟人,知根知底,也就看钱囊和脾性随意着打赏,像那种习惯了一掷千金的头等权贵子弟,高兴了就往亲自出门的老鸨胸脯里塞个几百两,也没谁敢当他是冤大头,如果心情不好,不打你老鸨的脸都得是心慈手软菩萨心肠。
钟逸交给赵耕的方法,至少可以为他省去很多麻烦,正所谓各行各业都有各自的道道儿,连逛个妓院,都要生的八面玲珑心了。
这是赵耕第一次来到这种风月场所,他初入楼,便看到,一个木桌一个木桌排列分布在这一楼当中,每个桌子上又有几位嫖客与楼中姑娘,姑娘或为身旁男子斟酒,或就坐在他们怀中,一个个使劲浑身解数,生怕这些“衣食父母”对她们提不起兴趣。
所有桌子的最前方有一高台,说是高台,其实也就比桌子稍微高上一些,并没有到攀踩东西才能上去的地步。
高台之后有一扇幕,幕后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想必是清倌儿唱着不知名的小曲,赵耕见高台之前空着一张桌子,心存坐下的念想,便向前走去。
可越向前去,发现身边之人望自己的眼神愈发怪异。
赵耕以为是自己装老道的嫖客怯了场,向前走的姿态越发挺拔有气势。
待他坐在那张空桌子上的一刻起,身后众人,无论男子还是姑娘,都响了掌声,更有甚者,还有叫好之声。
赵耕心中吃了一惊,本想起身离去,可就在这时,刚才唱着无名小曲的清倌儿停下了声音,高台之中屏风一撤,露出了清倌儿的真实面貌。
这位女子遮着一块白纱,不过就算从仅仅露出的眼睛来看,也让人心旷神怡,不知为何便被她吸引了进去,而身材更不必说,虽不知芳龄几何,但凹凸有致,生的标志极了。
这种情况之下,赵耕心中已经有了觉悟,他想走,估计也是走不了了。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便强硬离去,他可不相信这里有人能拦得住他。
脸遮面纱的清倌儿缓缓走下高台,每一步摇曳的身姿都彰显女人风味。
她下台之后,便径直朝赵耕走来,来到赵耕面前,先是施了一礼,接着便对赵耕道:“多谢官人相救,官人这便随小女上楼吧。”
女子声音说不出的魅劲,未见过如此世面的赵耕听到这阵声音身子便酥酥软软起来,他鬼使神差,没有问任何问题,就随着这位女子上了楼去。
二楼之中,是一个个包厢,这些包厢有女子闺房,当然也有专门为想清净一些听小曲的人准备的房间。
这位女子来到的,便是她自己的房间。
一路上的人都唤这位女子为金伶姑娘,这才让赵耕知晓,她的名字原来叫金伶,不过也说不清到底是不是真实名姓。
赵耕也不知出于怎样的心思,便把金伶与孔钰这两个名字进行了对比,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孔钰更好听一些。
行至房中,金伶安置赵耕先坐片刻,她则去安排一些吃食。
赵耕忙活了大半夜,倒也有些饥饿,便一人坐在屋里木桌边上,任由金伶去折腾了。
没过多久,金伶就回来了,而她身后则跟着几个龟公,龟公手中端着几样小菜,而金伶手中则拿着一壶小酒。
待菜肴放下,这群龟公也就离开了。
屋子只丢下金伶与赵耕两人。
金伶坐在赵耕对面,并没有离他很近,她先为赵耕斟了一杯酒。
接着便道:“多谢官人,若没有官人救济,金伶这次磨难不知道如何度过。”
赵耕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猜测,因为是与他刚才坐的位置有关系,他心想,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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