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饭毕,众人移步去了搭建戏台子的空院子里,月明星稀,再加上四周灯笼点缀,台上一举一动都可看清。
台下人三三两两聚成一堆,最前方坐着的是林重山,两侧钟逸林雪瞳,而赵耕与金伶则被安排在了钟逸与林雪瞳的身旁,这几人身下是可靠的木椅,木椅相间着木桌,桌上点心浓茶备的齐全。
一声惊锣,吵杂声顿时消散,台上下寂静无比,此刻,戏子一一上台。
钟逸逐个打量,他发现与自己所了解的戏曲还是有所差别的,至少戏服就没有那时的精美,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了,不过这倒是可以理解,平常人一年里基本只有几件衣服可穿,他们就算有专门定制的衣物,但也强不到哪里去。
这让钟逸心中忽然蒙发一个念头,他若是收编几个裁缝,再将自己的理念说予裁缝,到时候设计出几件惊世骇俗的衣物,这不也是一种商机吗?
不过转念又一想,且不说这时候布料的简易,就是与他们审美观念的冲突,也不一定能自己的裁缝坊开的长久。
钟逸摇了摇头,心道,自己这是钻进钱眼里了,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挣钱,看来真的是穷怕了。
回过神来,他又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戏曲上。
正在此刻,台上武生连着翻了几个跟头,这一下子,喝彩声无数,甚至连林重山都微微点头表示称赞。
钟逸苦笑,这就是差异了,自己对于这类杂耍的东西,见得多了去了,别说通过网络,就是现实里,也见过不少,所以就有些审美疲劳了,但对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现在,确实这也是一件令人兴奋的表演。
接下来,就是咿咿呀呀的开始唱曲了,钟逸有心赏析,但奈何懂得太少,听了很长时间,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不过他倒是听的出来这个唱法与自己之前听过的不同,但里边有些咬字还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一幕落,一位身段窈窕的女子上了台,她并没有唱,只是在不断地诉说,钟逸从中大概了解了这个故事。
讲的是一位女子苦守寒窑数载,却没等到得了武举人的相公前来相邀,她日日盼望东去的大江,每一艘停驻的小船她都要凝神注视,可唯独没有他的身影。
从年少到了花白头发,其中岁月悄然流逝......
窈窕女子缓缓下台,接着台上又出现了另一番场景。
钟逸看其模样,与万花楼陈设有着相似,那位武举人上台,莺莺燕燕伴其身旁,与当初老实人模样完全不同,整个人似乎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精气神全无,眼里只保留了原本的shòu_yù。
几位女子唱着小曲,几位弹着琵琶吹着长笛,让人听来悦耳至极。
这一番奢靡过后,苦女再次登台,只不过再无当初风采,似是弥留之际,一番唱罢,眼望东去之江,目光复杂,眷恋、失望,但唯独没有怨恨,人终归是去了。
钟逸反观台下,已经有了隐隐抽泣之声,向林雪瞳一看,她与金伶表情并不好受,不过隔着林重山,钟逸也就没有出声安慰。
可令他奇怪的是,赵耕这个大老爷们差点也哭了出来。
钟逸哭笑不得,打趣道:“呦呦呦,这是怎么了?小娘子怎地这般脆弱?”
赵耕狠狠瞪了钟逸一眼,悲伤的神情才稍稍收回一些。
“真他妈是个畜生!家中妻子寒窑苦等终其一生,他却荣华富贵这么些年,呸!不配为人!”
赵耕苦大仇深的如同一位怨妇,钟逸心中更加想笑,不过看着周围这么些人,笑出声来怕是要被人狠狠打一顿,这才使劲憋了起来。
“赵耕,如果把你换成这位女子,而孔钰茹成了那位武举人,你愿意为她浪费自己的美好年华吗?”
赵耕一愣,没有立马回答。
钟逸看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也就不继续追问下去。
又一幕落,赵耕才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愿意,为什么不愿意呢,一位柔弱女子都能做得到,我又有何难,只不过我相信钰茹才不是那位武举人,她......很好的。”
“你又怎么知道,女人心海底针,再者说,你们仅仅见过几面,你难道能看透她的内心?”钟逸反问道。
“反正她不会如此绝情。”赵耕肯定的说出这句话。
“但愿吧。”
钟逸心底这么说道。
目光转回戏台上,这次的场景出现了一丝变化。
武举人不知犯了什么罪则,他出现在一个昏暗的牢狱之中。
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双目无神,与之前意气风发,呈现出鲜明的对此。
听他唱完之后,钟逸才晓得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他与后宫一宫女通奸,被人发现之后告了皇后,这才被打入了牢狱。
果然是天理昭昭报应循环。
唱罢一人上台,此人看服饰似是看守他的狱卒。
狱卒一开口,便告诉了他一个惊天大消息。
他......要被斩首了。
将辞阳饭放下之后,狱卒离开了,他心如死灰,一口东西也吃不下。
这时候又唱了起来,这一唱,唱罢了自己的一生,从一开始与那位姑娘的青梅竹马私定终生,在到后来中举之后两人成亲,他说,他去去就回,可这一去,数十载便没了,不过令钟逸差异的是,关于后来享受的生活,他仅仅寥寥几句带过。
那也女子,看来是他最为遗憾的一件事。
不过在他嘴中,却没有听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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