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目光纷纷而至,让陈达斌背后的钟逸将头埋的在最前面几排的一位官员闻言,脸色顿时一变,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陈达斌,接着又恢复了正常。
此人正是兵部尚书王志行,他掌管兵权,与平南卫脱不了干系。
康宁皇帝双眉微蹙,诧异道:“此事不是已经结束许久,为何爱卿又与朕重提?”
“禀圣上,剿匈事宜虽已过去,但仍旧弥留下一些隐患,前段时日,臣奔波几地,终于找到一些足以说明事情的证据。”陈达斌不卑不亢,面对全天下最尊贵的人,始终神色如一,哪怕接下来要说的是皇上可能不爱听的话。
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更勾引起了康宁的好奇心,他问道:“隐患?爱卿与朕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隐患。”
“臣听陛下常言信赏以劝能,刑罚以惩恶,这两句话臣一直深刻铭记在心,对待下属,也一直使用这种方法,可近来,却对这两句话产生了质疑。”
“不错,朕确实说过,此句典自敕处分十道朝集使,这两句话的意思是有功必赏,这样才能勉励能干的人努力未国;有罪必罚,只此才能惩戒罪恶的人不敢妄为。奖善与惩恶,虽然两个方面,但二者只有结合起来无所偏颇,才能实现国家的安定。”康宁帝眼中露出几分光彩,微微点头,赞许道。
能让自己的下属记住自己的话,并将引用为人生格言,饶是康宁,都有些许成就感,但陈达斌产出的出的质疑,也带给了康宁帝疑问:“可爱卿为什么会有所质疑呢?”
“臣为锦衣卫感到不公啊!”陈达斌悲愤之言响彻金銮殿,甚至片刻之后仍有回荡。
康宁帝越发奇怪起来,这件事经司礼监之手,捷报战功全都入得他眼,有功有过,皆有表示,无一纰漏,可陈达斌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继续说。”康宁帝的语气凝重起来,他有种预感,接下来的事,一定牵扯巨大。
“是!。“陈达斌躬身,接着又道。
“禀圣上,若是说起剿匈此事,就要从两个月前大胜归来开始,剿匈编制,主力为平南卫,而锦衣卫则只带去了东都的人,要求他们作为督战队参战,虽仅督战,可能用如此短的时间取得胜利,绝然脱不了锦衣卫的干系,这也是臣此次想为我锦衣卫一个下属讨的公道!”
“云林整个境内,自从剿灭匈奴结束,就流传起来一位大英雄,这位英雄率领近百人马,歼灭匈奴首领众人,以至匈奴指挥机构全部失灵,点成线,线成面,牵一发而动全身,才让整盘死水活了起来,剿匈之战,此人功不可没。”
康宁帝越听越兴奋,但也越震惊,这是他全然没有接触过的真相,因为传到他手上的捷报,从来没有汇报过这件事,他不禁打断陈达斌道:“大宁有如此勇士,若有机会,朕真想亲自见一见。”
陈达斌继续道:“不瞒陛下,此人正是我锦衣卫中的一位百户。”
“哦?爱卿账下有这样的人才,可喜可贺。”康宁笑着眯起眼睛朝陈达斌点了点头。
不过下一秒,康宁帝的神色就变了,他脸色忽然黑了下来,语气也愈发冰冷:“可是为什么到朕手上的奏折,从来没有这个消息呢?”
文武百官之中,一人身子忽然一颤,如若不是身旁有人搀扶一把,他很可能瘫倒在地上。
这人正是司礼监掌印、西厂督公蔡坤!
政治人物是天生的演员,这句话简直是真理。
就在此刻,原本笔直矗立的陈达斌一脸悲愤跪在康宁帝面前,他不像泼妇那样喊天叫屈,只是低垂着头,咬着嘴唇不出一言,神情悲凉中带着几分欲怒而不怒的自矜,眼眶泛红,眨了几下,虎目中的眼泪终于不负众望地滴落下来。
这一举动来的恰到好处,沉默而痛苦的一幕很快引来殿内众人的同情。
本来处在爆发边缘的康宁帝先是一愣,接着悲痛的看向陈达斌,这时的康宁皇帝,如同一个伤害了最好朋友手足无措的孩子,他安慰开口:“陈爱卿平身,这件事你详细跟朕说来,今日,朕就替你做主了!”
距离康宁帝不足五尺的蔡坤脸色越来越绿,事情发展到现在,他已经完全明白了,今日殿堂上发生的一切全是针对他的阴谋,他憎恨的望着陈达斌这个演技派,气的发抖却全无办法,康宁帝一句替你做主,就将蔡坤打进了冰窖,这说明此事不翻个底朝天誓不罢休,他暗地里动的手脚,要大白于天下了。
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皇帝面对厂卫之争虽然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欺骗他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出现的,不管事出何由,这就是皇家的底线。
陈达斌起身,眼泪已不再流了,可眼眶却仍旧发红,恭敬中带着几分淡淡的怨气,这种怨气恰到好处,看在康宁皇帝眼里,仿若被外人欺负了来向父亲告状的孩子,这番委屈,瞧得康宁皇帝心中柔和几分,保护之意,更加浓厚。
钟逸心里不时咂舌,静静看着,学着......
他不由大是佩服,简直对锦衣卫的老大五体投地,这表情,这演技,这戏感……奥斯卡算个屁,老天真应该降几道神雷,把那些评委劈到大宁朝来看看,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奥斯卡影帝级水平。
哪有咔这么一说,从一幕给你演到结局,而且全是演技爆发的时刻。
不过钟逸也明白,这种真情实感的流露,全是逼迫至此,你想想,如果不够真实让皇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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