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天阙只在视线逡巡间偶有瞥见这一金色瞳眸的剪影,暖阳似的眼瞳里如化千金,软腻绵融,竟是数十年为他所念,亦为他所恨的,潺如春水的情意缠绵,可他心中仍盘桓着经年累积下的怨与恨,爱憎所滋养出的阴鹜让他失去了从中读取言语的耐心。他就着仍下体交连的姿势紧扣住怀中略微失力的人,膝头一转,便将战兵卫向着身前那嶙峋冰冷的骨椅推了过去。
身后骤然推搡的力道让战兵卫一时难以抵挡,待双手依循本能撑在骨椅上时,他已然是以另一种极易媾和的姿势被撼天阙压在身下。先前在股间肆虐来去的yáng_jù未曾抽离,就着这易于压制的体势复又滑入甬道深处,顶端伞头破开春潮后瑟瑟嗫嚅的穴肉,碾蹭过被顶撞得软意浓浓的弱处,目标所指,竟是那隐匿在层层褶皱间的敏感腔口。
体内热烫硬物的持续深入让战兵卫察觉到对方所想,他寸移着双臂双膝,意欲挣扎,虽这举动并不能阻止撼天阙向内突进的行为,却也让他心中登生不快。“野客”心中毫不怜惜,索性一手绕过对方早已被精水与蜜液污成一片泥泞的股间,长指抵住那打着颤妄图收拢的腿根,指尖抵住内侧大筋,施力一按便让战兵卫瞬时被唐突袭来的酸麻感激地失了力,而撼天阙则趁着这极短的一瞬息时间将膝盖卡入“灯郎”腿间,另手钳住清瘦却不失精健的侧腰,躬身一挺,又将自身向内突入了半寸的距离。
可就是这看似些微的深入却让肉刃顶端恰好顶在了那处水液丰沛的肉缝上,圆润柱头状似威慑性地死死抵住那处,如珠蚌贝肉般软腻的腔口在方才激烈的欢爱中早已微松,欲拒还
迎似的吮吻住那行将侵入的物什,嗫嚅战栗着,吐露出一股又一股热烫而稠粘的情液。撼天阙被这温暖而多情的蜜水烫得爽利,后腰情不禁地往战兵卫的臀肉上靠去,下压的力道迫使二人身躯紧紧相贴。战兵卫只觉自情事伊始便紧贴在身后的人忽而好似放松了些,火热的体温隔着层叠布料传递过来,将被骨链与皮毛折磨地刺痒红肿的皮肤熨帖地微微发麻。这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传达过来的温度让他心中一炽,随即便在心中做下某种决断似的合了眼,主动躬起背部,后挺送胯,尽力放松了所有紧绷僵直的肌肉,做出一种近乎迎合的姿态来。
然而这却勾挑不起撼天阙心中所存的半分欢愉,他抽出卡在战兵卫腿间的手,指腹按上对方那溢出汩汩含浊ài_yè的阳物铃口,大力堵按在那颤抖翕张的小眼上,以近乎残忍的力道蹂躏折磨着。他渴望看到对方近乎崩溃而涣然失神的样子,只因方才那幅柔顺谦和的眉眼让他心悸,那人眼角微颤时所流出的半星水光都会让他想起万事未起时每个抵死缠绵的温存时光,而那些都是被他深埋在仇与恨下最不愿被提起的、杳如幻梦般的美好。
他不允许自己对这食言而肥的人心软,纵使是微如星芒的半点怜惜,他也不允。
他如何配得上用那把与血刃神罡同出一脉的刀呢?他怎能配得上他所言的“终生终世,不移不弃呢?他怎么……配得上自己的满腔真心呢?
不,他不配。他都不配。
撼天阙猛地俯下身子,再度将缀满骨链珠玉的胸膛紧贴在战兵卫汗湿的后脊上,任由骨坠尖锐的顶端压入那泛着情浓爱欲的皮肉里,也不曾停息。
他几乎是咬着“灯郎”透着红热的耳郭哑声而语,声声字字,俱是血泪。
“你摆脱不了我。”他说,“夙,这是你欠我的。”
伴随着字句而来的蛮横冲撞终是将腔室顶开,过于剧烈的痛楚让战兵卫无声哀鸣着,高扬起的下颌将红痕满布的颈牵拉出一道优美而颈健的弧度。腹内传来的酸胀与裂痛尚未消散,那强硬塞入的肉杵便开始强硬冲捣,过于敏感的殖腔内被高热性器频繁撞击着,所带来的快意比先前更剧,而其所带来的、那令人神魂几可抽离的漂浮感则让战兵卫在这短短数刻间便失了清醒。
战场上经年杀伐所历练出的警觉与冷静在这几息抽送间便仿佛要散去似的,被“野客”制于身下的男人不得不垂下头区,用牙齿紧扣着早已鲜血淋漓的唇,想要以痛楚驱散体内势可燎原的情欲烈火。可周身萦绕的情麝之气太过馥郁,浓烈得仿佛有了实体一般,顺着鼻腔自融入血液,再经由周身静脉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寸梢末,分分寸寸,皆是逃离不开的情爱魔沼,他仿佛身陷进一处稠浓而甘美的泥淖,愈挣扎,愈深陷,无论如何,终究是要被其一起扯入深不见底的虚无,与之抵死缠绵,直至此生终结。
可他早就脱不出了,不是么?
自打年少时见他的第一眼起,他便知晓,那将是他将要相伴一生的人,无论是君,是臣;是主,是仆;是“野客”,还是灯郎,他都将随他左右,此生不改,此志不渝。
那柄他所赠予的唐刀历经三十余年而神勇如故,刀兵不改其锋,而执刀之人虽早已被打上“背叛者”的烙印,可此心……却如这柄冷铁一般,历久弥新,不曾更改。
但他仍是伤了他,两难抉择中,他终是选择了伤害他的那一边,从此立场迥然,身份各异。
他以终生无言来赎罪,曾亦打算以此身性命作为赔偿。可他仍是活着。
正如他于耳畔切齿所言,他是欠他的。他还不清的。
——此身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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