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绪失控了?”花常乐问。
“我故意气她,我报复她,可我说的是真话。”岳无缘说。
“总有这样的时候,吵架的时候人不讲道理。”花常乐见过很多类似的矛盾。
“那是她最后一次借助coffee逃避我这个人渣,所幸她再也没能醒来,我觉得她死得很幸福,她再也不用受折磨了。”岳无缘这样说,颤抖着,妄图隐瞒那份痛苦,却欲盖弥彰。那份悲伤肉眼可感。
花常乐问:“那……一九小姐自杀,是真话吗?”
岳无缘苦笑:“自杀是真话,可惜还是我自己作的。”
花常乐不敢多问了,虽然岳无缘谎话连篇,但那人对着照片生出的绝望和痛苦太过强烈,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触摸对方的伤痕,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去缓和。从这种角度说,他们刑警是个相对冷酷的职业,他们想要真相便不能陷入当事人的主观痛苦,他们必须理性,拒绝共感他人的痛苦是一种自我保护。可他不能自拔地爱着岳无缘,便无法像往常一样从悲情中挣脱。他鬼迷心窍似的抓着岳无缘的手,像是有一副隐形的手铐连着他俩的骨头。
然而岳无缘收过了手,转移话题:“对了,我把你的东西带过来了。”
“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啊,”岳无缘说,“我还在你的电脑里发现了有趣的小秘密。”
花常件,他皱着眉头轻声问了一句:“蝴蝶?”
岳无缘补充道:“蝴蝶计划。”
花常乐说:“那是谷子书偷偷给我的,但是文件被加密了,我也不知道你要那东西干什么,那时候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动机。”
岳无缘回答:“还是蝴蝶计划,我就是想拿到那个资料,岳昶缘死后他的导师还在研究腺体,我只是想知道他们又想搞什么‘新人类’。”
花常乐闷不吭声,他什么都不知道。
岳无缘给他提示:“你还记得γ和x吗?”
“哦,”花常乐点头,“岳昶缘说那是不成人样的东西。”
岳无缘自信满满地说:“他们的密文被我破解了,我有密钥。虽然岳昶缘是个人渣,但还好给我留了些‘遗产’,他和他的导师用的同样的加密系统,这样我更能确信那个姓方的老头和岳昶缘对我做的实验有联系,至少他们暗中有往来。”
花常乐说:“现在我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比如……腺体到底是什么?岳昶缘怎么死的?他对你做了什么?”
岳无缘指着自己后颈的伤口说:“其实那就是个生物控制器,他们在生物部门给胎儿植入的,会控制死亡。所以腺体受损会致人死亡,就是你们从狄子扬那里救出来的人,过不了一年也会因为淋巴系统衰竭等疾病死亡。”
花常乐心虚地摸着后颈,仿佛那里有个定时炸弹。
岳无缘继续说:“某些生物在发育过程中,形态和构造会经过阶段性变化,一些器官会退化,一些器官会变化,这是生物学中的变态。蝴蝶是典型的完全变态生物,阿花,你相信人能成为那样的生物吗?”
花常乐眼前一亮:“咦,那人会变成异能英雄吗?”
岳无缘咳了两声,连连摇头:“傻阿花,我不跟你说了,你脑子转不过弯。”
花常乐说:“行了,我开玩笑的,不逗你了,你不是看了资料吗?上面写什么了?”
“他们用γ和x做基因编辑实验,想要制造新生物,他们要转化人类。”岳无缘纠正了一下:“转化一部分没用的人类,还有成为社会负担的人类,比如罪犯、残疾者、精神病患者。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消失吗?他们的家人不需要他们,他们消失了也是减轻大家的负担。”
花常乐感觉不适,就像知道狄子扬的人体实验一样,他皱着眉头谴责:“有点丧心病狂啊。”
岳无缘说:“问题来了,他们已经做了很久了,而且他们不觉得γ和x属于人类,更有趣的是……资料说γ和x是从人类身上孵化的。”
——哪些人?也许是成为社会负担的失踪人口,也许是胚胎分割制造的无名人类。
花常乐懵了:“什么叫从人类身上孵化。”
岳无缘阴森地笑着,用讲鬼故事的语气说:“你相信你的后颈腺体上带有‘蝴蝶的细胞’吗?”
花常乐不寒而栗,捂住岳无缘的嘴,想了想说:“你说他们是用社会边缘人士做实验的。”
岳无缘扯开花常乐的手:“他们只是决定着哪些人要变成小蝴蝶(γ和x),哪些人要作为正常人活在‘月食’之中,就像他们的口号——不知道就不存在,无知即幸福。”
“不不不,这……这什么鬼念头。”花常乐觉得讽刺,世界的阴谋竟是一个杀人狂告诉他的,更加讽刺的是,他对“好”与“正义”的审视被这魔鬼摧毁又重建,现在他必须再次思考自己追求的“美好”与“幸福”。他问:“那你为什么想要这个邪恶实验的资料?”
“就像你会看完岳昶缘的书,我只是对真相有兴趣,一个人本能地有好奇心。”岳无缘说:“其实岳昶缘一开始只是做自己的人造腺体实验,他想要破解腺体的秘密让自己功成名就,然而妈妈接连死去以后,我成了杀人怪物。他不得不帮我杀人来维持我的理性。这种时候他收到了来自他导师的资助,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但是没多久岳昶缘就‘消失’了,也许我该感谢他,至少他死前没出卖我。是他制造了我这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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