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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精市。”不二似乎有点纠结,一向笑吟吟的眉宇间染上了忧愁:“裕太要和观月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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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幸村点点头,眨巴眨巴眼睛思忖:“那不是好事吗?”是观月的话,一定会对裕太小叔很好吧。这样的话,不二不是应该感到高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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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似乎也这样认为,煞有介事的撑着下巴分析:“和观月在一起是好事啦,可是在一起也没必要非得结婚嘛,万一他想不开要改姓观月怎么办?不行啊,那可是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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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着电视柜下的杂物,幸村很耐心的听不二将完全没必要的担忧滔滔不绝讲得痛快。虽然不二看上去像真的站在裕太的角度替他感到吃亏,可在幸村听来那就是舍不得自家弟弟被人这么轻易的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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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幸村靠着墙壁看念叨结束的不二终于想起午餐这回事,轻拍脑门一溜烟钻进厨房。可是,这莫名有些羡慕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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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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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晃晃脑袋决定不再纠结这件事,能像现在这样和不二每天在一起已经是最大的幸福,那样的奢侈……果然只能想想而已啊。这粗神经的家伙,恐怕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吧?幸村没由来突然想笑,那感觉像是一直被当作孩子对待的自己,忽然发现其实以养父自居的不二才更像被哄着的小孩儿,那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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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不二仍然在忙碌的身影,夏季正午悠扬的蝉鸣,哗哗的水流,嘀嗒的钟表,和清浅的呼吸。时空泼墨扬笔绽出一幅宁谧的画卷,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成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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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起路易斯曾描述过的这种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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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水流的喧嚣更加突显夏日绝对的宁静,睁开的眼睛面对一片透彻的昏暗,万物神秘的生命从中显现,我看见时间怎样静止不动,悬停在空中,纯粹而空灵,不再流逝,像那片藏着神明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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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流云缱绻之中,仿佛有圣洁的神明自云朵一角显露光芒,他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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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同学们送以‘神之子’的我,在这一刻好像真的看到了神明。如果我可以称为神的儿子,那你就是当之无愧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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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笑着想,品味着神明恩赐的菜肴。不久后就是尚商一年一度的青少年网球公开赛比赛时间,作为通往职网最快捷的跳板,是所有想要进军职网的少年志在必得的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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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三毕业的时候他就有过这样的想法,十五年不算漫长的时光里,除了不二,网球是他唯一挚爱到绝对无法割舍的东西。他想让世界都看到他的决心,对网球,也对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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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听幸村表露进军职网的想法,不二没有犹豫的表示了热烈支持,如过往最爱做的那般蹂躏着幸村的头发,尽管对方已经比他还高出一截。
七月末还是炎热的时节,蝉鸣切切,经久不绝。尚商第二十五届青少年网球公开赛在中心体育馆如期举行,能容纳上千人的赛场一时间座无虚席。除了前来观战的网球爱好者,还有慕名而来凑热闹的外来人员,以及为了挖掘网球新星的有名经纪人和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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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尚商,总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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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作为整场比赛的第一种子选手,自然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决赛当天,幸村惯例在休息室等待上场,突然门从外面被人推开。幸村不满的皱起眉,要知道,赛前他最烦被人打扰,特意叮嘱负责人绝对不能放任何人进来的,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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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小精市。”熟悉的称呼先于人影传入幸村耳朵,之前还因此烦躁的情绪立刻就安静下来,是他的话,怎么舍得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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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很紧张?”眼见一身记者装束的不二兴冲冲的举着话筒递过来,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铺在休息椅上,一副我们开始采访吧的喜悦表情——他倒是忘了,不二的正业是个记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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