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没搭理。
蝎子跟上他:“我看你和宛忱走的那么近,是不是觉得有这么个朋友美的都找不到北了?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出身了?”
谈城攥紧拳头,舔了下嘴唇降火。他不能像原来那样暴躁,随意动手伤人,因为他现在有了软肋。
“我看宛忱这人挺有趣的,应该也挺有钱的吧?不如让他加入我……”
“警告你。”谈城的声音沙哑的可怕,蝎子脸上的好意不假,可安的什么心不言而喻。毒瘤眼里只看得到最世俗的东西,这样的人就是个没有血肉的空壳皮子,满身散着铜臭味,做着不干净的勾当,还喜欢到处张扬:“你敢招惹宛忱一下,我杀了你。”
眼睛里分明蕴着克制怒意的红,蝎子瞬间哑然,没再跟了,看着他直挺精瘦的背,摸了摸额角上的疤,若有所思。
宛忱拎着琴盒打开202教室的门,所有人都在,难得凑的这么齐。他掩好屋门往房间里踱了两步,才觉出一丝异样。
气氛阴着,脸都沉着,视野里唯一一点动静,是躺在钢琴椅上,秦安嘴里叼着的烟,正一下下闪着火星。
秦然站在他身侧死死拽着他一只胳膊,秦安半个肩膀被拖出椅凳,烦躁的用力将衣袖扯回。少年被他扽的向前倾身,险些撞上琴沿,被眼疾的游岚一把护住。
距离薛汉阳室内乐团踢馆已有半个月时间,秦安一直没怎么出现在公众视野,宛忱偶尔发过去的信息也石沉大海。如今看来,经历了一番大动干戈的跌宕,脆弱碾压的他再也不想振作。
“秦安,我们跟你好好讲话,你什么态度?”说话的是叶依依,宛忱在她脸上没看到心疼,只从口吻里感觉到了厌弃:“有什么大不了的,做大事的谁人不是越挫越勇,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怎么?”秦安夹掉烟,失色冲她笑道:“连你也看不起我吗?”
叶依依后槽牙咬的嘎吱直响,抱臂沉默,束高的马尾辫一晃,傲慢的把头扭向一边。
“你吃的用的穿的想买的,换长笛的费用甚至是学费都是我出的,我养的你,谁都可以看不起我,就你不行。”
“话别说的太满,你当我瞧得起你这点钱?是你硬要给我花的。”
宛忱低头调弦,他倒不关心眼前这俩人口无遮拦的念着狗血桥段,余光里是秦然那张不剩一丝血色的脸。气氛僵了几分钟,中烧的怒意渐渐冷却,然而谁也没想到,秦然竟会挣脱游岚的手,整个人朝叶依依扑了过来。
由于一直在意秦然的状态,宛忱最先反应,赶忙把叶依依扯到自己身后,左手擒住伸过来的一双手腕,右手兜在少年脑后,轻轻捏了两下:“然然,哥哥看着你呢,别闹事。”
秦然呼吸急促,嘴角僵硬的绷着,在宛忱温柔的安抚声中心绪逐渐平和,肩膀不再剧烈起伏,可这个举动完全激起了叶依依早就生在心底的火:“秦安,你弟犯什么毛病,这要是咬伤我,我跟你没完!”
秦安终于坐起身,狠狠搓了两把脸,皮肤蜡黄,卷发打绺,显然没过安生,他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瓶,往手心倒了两粒白片,抓了抓耳边碎发,虚力说着:“然然,过来吃药。”
秦然身体一抖,攥紧宛忱后背的衣服,把头埋在他肩膀,发出细弱断续的哭声。
“过来把药吃了,跟老大去练琴,我回宿舍补觉。”
宛忱顺了顺秦然的后背,却听他不停吐气,颤声呢喃:“我没病,我病好了,我没病。”
最后是被游岚半拖半抱带离的教室。
窗户大敞,屋内没开空调,崇明的六月热的人心浮躁。折腾一身汗,宛忱撩起衣摆扇了扇风,只剩秦安还在身边。想了想,坐到他身旁口吻极轻的问,生怕碰到他哪根搭错的筋,又得跟人急赤白脸:“发生什么了?”
秦安喘了口气,唇上裂着两道口子,没听见回话,眼睛先红了,然后才道:“老大说,华峰娱乐想签谢晚舟。”
宛忱摸了摸鼻尖,十指交叉悬空搭在膝盖,不时揉搓几下大拇指指背:“他们怎么知道的谢晚舟?”
“有人把那天斗琴的视频传到微博,打上老大的话题,很快就被他们发现了。”
果然,谢晚舟不仅仅只是来踢个馆而已,这人的心机和手段是单纯直率的秦安远远匹敌不上的。
宛忱在心里琢磨好一番安慰的说词,刚要开口,被秦安扬手打断:“宛忱,我跟老大说了,好好念文化课,老老实实参加高考。”
一听这话,立刻掐紧他的手臂,严肃道:“什么意思?你不弹了?”
“不了吧。”秦安又点了根烟叼着,眼神迷离的看向不远处桌面上静置的小提琴:“这段时间我不是没弹过,我连《萤火》都弹断了。”
宛忱松了手,眼里的光暗了下去。
“就算我能调整过来,时间等不了我。”秦安吐着烟,青灰色烟缕徐徐升空,他笑了笑,自嘲般继续说道:“我马上二十了,本就比同级生大两岁,难不成别人都大学毕业了,我还在上高中吗?”
“秦然怎么办?”宛忱试探的问,他知道秦然的心意,不敢妄自吐露,只能旁敲侧击。
“老大有意带他回美国深造,那边医疗水平也比国内高,各方面都不错,我很放心。”秦安肩膀泄力,抬头望着天花板,双肘向后撑住琴盖:“我曾以为,未来的路一片光明,老大给我人脉,华峰给我人气,依依给我鼓励,要风得风,要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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