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三王府进了人,倒是奇怪。”
“进了贼人就进了贼人,有这般的主子,倒是巴不得他们家天天贼人光顾。给他们,倒还真是一点都不见外,把刑部的衙役们,纯粹的当作了自家使唤的看门犬。”
“贼人进去,你们就没有发现吗?”
提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顶。“啊,这……倒是没有看见。只听得,府上有过一段时间的喧哗。想是,三王府的人在追击贼人。”
“给了你近千的衙役,连人进府都没有看见?哼,难怪,人家倒是老大的意见。”
“兄长,我可是你的亲生弟弟,你怎么,倒是帮着人家说话?”韩铁术脸拉的老长,不乐意。
“还不是,你又给本官出难题?”
倒也是不发怵,理直气壮的辩驳。“不是小弟不尽心,只是三王府不小。也不让进去,只可在外徘徊。许多的地方,根本就安排不了人手。何况,是在晚上的,谁能够保证没有疏漏?”
“你,你倒是会找借口。”
“这是事实,这差事,是真的不那么容易啦。要出贼人,也不是小弟愿意。”摊开双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好似在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自己,拦不住。
“言辞凿凿,来之前,你似乎已经准备好了应付本官的说辞。”看着那一副吊儿郎当的不爽模样,韩铁加仑便是丧了说下去的兴致。反正,看得出来,这家伙可不见得会理会自己耗费口水的苦心。
“不是,兄长。”
“罢了,事已至此,也不好追究谁的责任。所幸,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不过,当真是活该,他们似乎也没有所获。或许正因此,才找我们刑部撒气。”
“是有些过分。”
“那么兄长,吾等该怎么回应?”
“照做,加派人手。”
这个结果,可不是他想要的。“啊?这……兄长,堂堂刑部,倒是要听他们的使唤不成?吾等是去看守犯人的,不是去给人当护院的。按照小弟的看法,径直的进去,拿了人便是,倒是省了诸多的麻烦。”
“你懂什么?书韩磊羽那家伙从中作梗,事情若是简单,倒是好了。”
“区区的一个中术丞,兄长有何惧?”韩铁术不以为然。
“三品的官员,算不得什么。然而金牌在手,他可是代表着皇上。”
“拿着鸡排当令箭,小人。若有机会,非要他好看。”
“切莫胡来,皇上的人,动不得。”
“明白,小弟不一向听大哥的?”
“最好是这样,你一向莽撞,可别胡乱招惹人。”
谁说某人鲁莽,瞧,这不还懂得岔开话题?“大哥,我们还是说说三王府外的事情吧。按小弟的意思,兄长何必对那丫头那般的客气,她那一脸的好似把谁都不放在眼中的傲气,一看见便是眼烦。”
“再烦,也得照做。不管他们耍什么花样,只是,万一真出了岔子,倒是我们洗不掉的罪过。”
“唉,大哥你想的,还真是多。不过在小弟看来,纯粹是多虑。”
“若是你不愿意,本官可以另外派人。至于你,还是去跟着师爷,多熟悉下刑部律例。这些,你日后升值会用得着。”
双手一拦,好似是活见鬼的惊恐,一脸的嫌恶。“得,打住,那些蝌蚪文儿,他们认得我,我却不是他们亲戚。不就是加派人手嘛,行,我干。”
“术,要本官怎么说你。他日补上了尚书列曹侍郎,你自然是要处理案子的,律例不熟怎么行?”
“小弟得赶回去主持大局,可别让三王府,再出了什么岔子。”
“你,”本还想说些什么,不想,一阵急风拂面,眼前便只剩下了还在摇曳的门扉。“唉,这家伙。”
翌日,清晨。
嘎嘎盖,
不知道是何处早起的公鸡,撕扯着嗓子,将众人从睡梦中生拉硬拽了起来。
咚咚咚,
沉重的门扉,响起了一阵旋律。
吱呀,
一道缝隙,让出了半边面孔。
“大清早的,瞎胡咧咧作甚?”是一个小斯打扮,愤愤的嘟囔,似乎是在为还在打架的眼皮子,打抱不平。
“劳烦通报你家主子一声,本官有事拜访。”
“书韩大人?等着。”
“有劳。”
咣当,
回应他的,是重重的摔门声。
高门宅院,俨然的成了不近人情的代名词。
日头渐悬,晒得后脑勺有些发烫。记不清楚,已经过去了多少的时辰,只是,站立的双腿,灌了铅水似的开始麻木。或是无聊,或是实在的有些乏了,忍不住偶尔的曲了曲腿弯。
等待,对耐性似乎从来都是最苛刻的挑战。
吱呀,嘎吱,
正当耐性,即将消耗到了尽头的时候,巨大的门轴转动声,驱动着两扇沉重的铁面怪兽,豁然洞开。
气派的门庭,飞挑的横檐,在万丈金芒下,熠熠生辉的是琉璃瓦,炫耀似的有些刺眼。
一抹雪纱,双手背负身后,似乎和面上的年纪并不相符。那样的老成,俨然成了一个久经事故的老者。身后随了七八名随从侍卫,外加一个老管家伺候。
十足的,大户人家的千金气魄。“才堪堪梳洗,让书韩大人久候,着实是不好意思。”
许是这边的动静过分的大的缘故,很快附近,便是围了不少的刑部衙役。好事的追寻热闹,即便是官吏,亦是改不了作为人骨子里面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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