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驿站。
一间还算考究的房间里。
沈不易坐在方桌旁,风五正在忙活着泡茶。
“少爷,要不,咱们跑吧。”
风五这会倒是乖巧,小心的奉了一杯茶上来,然后轻轻给沈不易捶打着肩膀。
“风五,我们老的老,小的小,还带了两只山狗,你说怎么跑。”
沈不易轻轻摇头,否决了风五的提议。
“那,那,咱们只能去赴宴了。”
风五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风五,晚上去了,你敞开了吃,别的不用管,一句话都不要多说,明白吗?”
“明白,小的明白。”
风五心里话,跟你出去这么多次,啥时候轮到我说话了,“少爷尽管放心,我的嘴只管吃,不管说话。”
“好,那就去睡觉吧。
睡醒了去赴宴。”
沈不易站起身,打个哈欠。
这时候,外面一阵敲门声响起。
胡海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沈大人,门将军请您到我等房间一叙。”
门良居然也混进了驿站之中。
此人不可小视啊。
对于这小子的能量,沈不易有了重新的认识。
“末将拜见沈大人。”
门良一脸笑意,双手抱拳,朝着沈不易拱了拱手。
“门将军辛苦了。”
沈不易也笑着回礼。
“沈大人,听闻您抓了两只山狗回来,敢问可有什么发现?”
“发现嘛,倒也不是没有,我在那月山之中,发现了一些废弃的山寨,听猎户说,那里的山贼,都去了琅琊做矿工,这一点,倒是能和徐广所说的情况对上。”
门良不由得一阵冷笑。
“胡说八道,山贼们会去做矿工,掩人耳目,也不能想一个好一点的理由。”
“其实,百姓们好骗的很,再者说了,就算是百姓们知道,又如何?”
沈不易倒是很是淡定。
“门将军,今晚黄素要请我赴宴,如果没什么意外,明日一早,我们就要离开青州府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这个。”
门良还是感到了一丝意外。
“就不能想法多待几天?”
沈不易叹了口气,又轻轻摇了摇头,倒负双手,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
“按理来说,黄素官阶高我太多,是根本没必要请我赴宴的,他之所以搞得如此隆重,说明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所以,为了洗清嫌疑,我捉到了山狗,必须马上离开。”
“接下来很多事情,就要有劳门将军了。”
沈不易拱了拱手,转身要走。
门良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也带着一丝的失望,“沈大人,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沈不易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看这沈不易离开,门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喃喃自语道:“邱大人也该到了。”
青州城北门外。
远远地来了一队镖车。
最前面一名武师,高举一杆火红色大旗,上面绣着斗大的金色“震”字。
守门的军卒见了,立刻来了精神。
当值的伍长大声喊了起来,“哥几个,震远镖局的货到了,大家打起精神来。”
震远镖局,行走于黄河以北,素有威名,守城的军卒自然也是乐于给个方便。
押镖的是一位一身白衣的年轻人,来到城门口,跳下马来,从衣兜里摸了几块碎银子,笑着递给守城的军卒。
“几位军爷,辛苦了。”
伍长伸手接过银子,一脸的笑意,“白大侠,一路辛苦,请进城吧。”
白振江,震远镖局少当家,年方一十八岁,已经是威震河北的成名人物。
微笑着冲几名守城军卒拱手致意,白振江翻身上马,带领队伍,不紧不慢的进到了城内。
往里走不远,队伍里,一匹快马闪了出来,马上之人,是个干瘦的老者,他一催战马,赶上了前面的白振江,笑着说道:“多谢白公子成全。”
白振江一抱拳,微微弯腰施礼。
“求大人说笑了,有用得到白某之处,请大人尽管吩咐。”
老者微微颔首,“百骑司,不会忘记你们震远镖局的。”
说完,一催战马,扬长而去。
直到他消失不见,后面一位白衣少女,长长舒了一口气。
提马上前问道,“哥,这人是什么来历,你为何对他如此敬畏?”
白振江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脸上露出些许轻松之色。
“小妹,你初入江湖,很多事还不知道,你记住此人,名叫邱平,日后遇到客气一些,千万不要招惹他。”
日落。
月出。
白日里,异常繁华的青州城,变得肃静了许多。
或远或近,或明或暗的灯光下,酒肆的招牌总是那样的醒目。
门口站着的店小二,在热情的招呼着过往的客人。
走在这样的街道上,沈不易的心中,还是有一丝的担忧。
这一场宴请,很显然是鸿门宴,自己能不能像刘邦那样全身而退,还未可知,刘邦有樊哙,而自己呢?
只有一个书童风五。
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而一旁的风五,显然无法体会沈不易的这种心情,满眼的兴奋, 看着两边的店铺。
前面不远处,是一座娼楼,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些女子,衣着暴露的样子,风五有些羞涩的捂住了眼睛。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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