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绍蘅轻柔地道:“我在,别担心,周六晚上我会陪你参加宴会。”
覃桓昔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容里多了几分心满意足,半晌他收敛笑容道:“莫叔,你觉得付则成突然举办这场宴会的用意是什么?并非是我自作多情或者多疑,但上次苏漾和关翼的事才过去没多久,他就莫名其妙没有任何理由地举办了这场宴会,还邀请了苏漾一起参加,我总觉得他这场宴会的目的……是我!”
莫绍蘅沉默片刻,突然答非所问地道:“你下午几点的课?”
覃桓昔愣了愣,虽然不解,却也乖乖地回答了莫绍蘅的问题:“今天下午只有两节选修课,三点上课,我正准备给莫叔打完电话,休息一会儿去图书馆看书。”
“好,等我二十分钟,我过去找你。”莫绍蘅边说边往外走。
“你要过来吗?”覃桓昔几乎从长椅上惊跳起身,一时动作弧度过大,吸引了其他同学的侧目,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覃桓昔这才发觉自己过于一惊一乍了,他忙转过身去,边走边道:“莫叔,你不用休息吗?”
莫绍蘅轻笑:“午休时间,刚吃过午饭,只当饭后散心消食了。”
覃桓昔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心脏有些失速,脸上的笑容再也无法掩藏,最终轻声嘱咐了几句“路上小心”便挂上了电话,语气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原本被付则成的不按常理出牌搅得心烦意乱的心情,也奇迹般地得到了抚平。
覃桓昔想着莫氏总部离t大并不远,现在也不是早晚高峰期,莫绍蘅开车过来是差不多只要二十几分钟。他一边欣赏校园风景,一边往校门口走去,莫绍蘅说得对,就当是饭后散步了,何况t大景色宜人。
莫绍蘅的时间掐得很准时,覃桓昔刚漫步走出校门,莫绍蘅的车便到了。
莫绍蘅推开车门,人却没有下车,而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覃桓昔上车。
覃桓昔笑了笑没有拒绝,现在还不到一点,离选修课时间还早,出去逛一圈也来得及。待他坐上车后,车子便驶离了校园,他也没有问莫绍蘅要去哪里,像是对待一位相识多年的朋友,拥有着最基本的信任。
车子最后在一座古色古香的茶庄前停了下来,覃桓昔下车后有些好奇地打量这座茶庄,有别于其他茶庄低调古朴的奢华,这座茶庄的外观更像一座大宅院,跨进入口的拱门,走上长廊看到的是亭台楼阁和假山流水。
覃桓昔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莫绍蘅,感叹道:“很幽静雅致的茶庄。”
莫绍蘅淡淡一笑:“你下午还有课,今天只能先带你来这里坐坐。”
覃桓昔挑眉:“莫叔的眼光我自然信得过。”
莫绍蘅轻笑保持沉默,虚虚揽了揽覃桓昔肩膀,带着人进了一座小院。
覃桓昔只闻到院子里花草树木所散发出的清新自然的味道,不同于闹市区的喧哗,幽静中夹着涓涓的流水声,落座后,他侧头欣赏着庭院中的小池子。
铺满鹅卵石的池子中,翠竹随风摇曳,散发着淡淡的竹香,流水顺着假山缓缓流淌而下,添水鹿威敲击着石头,发出清脆的“当当”声,听着却叫人格外心思沉静。
覃桓昔吸了口气,坐在这里确实叫人心旷神怡。
“心情好点了?”莫绍蘅瞧见覃桓昔嘴角的笑意,心头划过一丝满足。
覃桓昔转头定定地看着莫绍蘅,这个人总是在不知不觉间让他悸动,那种感觉并不是一瞬间地点燃他所有的感动,激动得热泪盈眶。更像是独属于细水长流的温柔细腻,一个细微的动作,一声轻柔的关怀,轻轻柔柔地触动着他的心脏。
覃桓昔轻声道:“其实我只是不喜欢被人左右的感觉罢了,那种事态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明知道对方不安好心,却又不得不出面应对,却又担心事情变得更糟糕。不面对嘛,又不知道对方究竟想干什么,等着对方出其不意,还不如亲探虎穴,才有机会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覃桓昔没有给莫绍蘅说话的机会,又接着道:“大概是以前的生活太过自我,总感觉只要做好我自己的事,朝着早已铺好的人生道路勇往直前,其他的根本不需要考虑和理会。但是自从发生那场车祸之后,突然发现周遭的人都变得十分陌生,应该被称为‘家’的地方根本不是我所想的那么温馨,而那些所谓的亲人却是想方设法要致我于死地的敌人。”
覃桓昔抬头看着莫绍蘅的眼睛,见对方只是温和地注视着他,眼神中似乎透着一种叫做温柔的安慰,他忽然觉得心情没那么紧绷了,淡淡一笑道:“不过人生本来就是这么此起彼伏大起大落,过了就好了。”
“嗯。”莫绍蘅轻轻应了一声,沉默地看着覃桓昔,欲言又止,又似乎在酝酿着怎么开口安慰,片刻才道,“如果不是知道父母的意外离世,正是所谓的至亲一手策划,我也以为‘家’就算不温暖,那也终究是最后的归属。”
覃桓昔豁然抬头,这是他第一次听莫绍蘅提起过去的事,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琢磨着该怎么询问才显得委婉些:“我曾经听爷爷提起过,以前莫家一直由莫老夫人掌权,原本她并不打算把继承权交到莫叔手里。”
想也知道莫老夫人好不容易把莫家的权利牢牢地抓在了自己手里,就算要交出去,也该交给自己的亲生子女。当年莫家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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