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桓昔忽然觉得,过去很多事情的源头都能和覃从安联系起来,付则成当初举办的那场宴会本就很突兀,覃从安并没有参加。但是如今看来,事情并非如此,曾经有过诡异举动的人,都出现在了覃从安的身边。
如果他记得没错,苏漾在介绍展硕明的时候说过,展硕明是展家的三少爷,在展家说不上多受重视,但总体还算自如,没什么大作为,亦没有大的过失,和付舜飞来往频繁。
付舜飞吗……
覃桓昔只是在付则成的宴会上见过付舜飞一眼,至今也没有任何的交流,付舜飞这个人和这群众人眼中的败家子比起来,那可是完全两个极端的人。
若说展硕明平庸无奇碌碌无能,那么付舜飞就是颇受大家推崇的世家大少爷,身为付则成的儿子,他完全继承了付则成的精明能干。看似周旋在圈子里十分吃得开,却从不与他人同流合污,简直是富家子弟里的一股清流,典型的大世家优秀继承人。
据苏漾和莫姗杉八卦,付则成对付舜飞非常满意和重视,如今付家的产业大部分已经有付舜飞的参与和管理。付舜飞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将产业管理得井井有条,如今正往道上发展。
不过付则成的人,他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覃桓昔屈指轻扣桌面,其实出生在大世家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包括脑子看起来并不精明的展硕明和潘志杰,他们或许改不了花天酒地的本性,脑子也不够聪明,但是察言观色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懂。
覃从安为人精明,又有身份地位,懂得投其所好,而这群人恰恰需要一个脑子聪明的人给他们出谋划策。看如今覃从安与这群人的相处,他们明显以覃从安为中心,就像在学校里时,付伊蕾对宁紫易言听计从一样,覃从安和宁紫易就是一类人。
覃桓昔的思绪渐渐飘远,想起了老爷子的寿宴,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刚康复出院,寿宴那天却被潘志杰当成礼物送给了莫绍蘅,之后潘志杰就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听说是被齐丰宇狠狠地折磨了一番。
莫绍蘅也告诉过他,自此之后潘志杰就没再跟着齐丰宇做事了,想来齐丰宇也不需要这种拎不清的人替他办事。现在看到潘志杰和覃从安坐在一起,覃桓昔不得不怀疑,寿宴的事是不是也有覃从安的参与?
覃桓昔起身坐到莫绍蘅的身边,小声问道:“我记得那份关于车祸的调查报告上说过,那群富家公子哥们原本打算去郊外飙车,但是其中一个人突然改变了注意,那个人覃从安认识,是展硕明吗?”
莫绍蘅轻摇头:“不是,我让丰宇调查过那个人,那件事后他就被他的家人送到了国外,目前人就在国外,没有回来过。”
覃桓昔了然地点点头:“覃从安估计巴不得这个人消失,说不定还是他怂恿那个人出国避嫌,只要那个人不回来,我们这边无论查到什么,找不到那个人,就拿不到有力的证据。”
莫绍蘅轻笑,捏了捏他的下巴道:“别担心,从覃从安踏入这个酒吧开始,我们的人就已经把他的一举一动都录了下来,以后无论他有什么动作,这些都是证据。”
覃桓昔眉目带笑地注视着莫绍蘅,眼中有着浓浓的深意。
“咳咳!”齐丰宇满脸怨念地瞪着眉目传情的两人,硬生生吞下了一整碗黄金狗粮,说好的来这里是为了跟踪某人,怎么就变成谈情说爱,眼中只有彼此的约会的节奏了?
覃桓昔镇定地朝齐丰宇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随意就坐。
齐丰宇心力交瘁,也不再计较,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怎么样?你的人有没有好消息传回来?”覃桓昔笑问。
齐丰宇摇了摇头,看向覃从安的目光带了些许深沉:“没有,他们一直在闲聊,就像真的只是过来寻欢作乐。不过按照覃从安以往为人处世的态度,他这人向来谨慎,这次或许只是过来拉拢关系,以便找寻时机下手。”
“有可能……”覃桓昔倒也没有失望,至少并非一无所获,知道覃从安和展硕明、潘志杰还有来往,以后他只要多加防备与覃从安有过接触的人,总能找到见招拆招的办法。
覃桓昔又想起了出门时心里隐隐的不安,这份不安再见到覃从安时并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如鲠在喉。总觉得心里好像疏忽了一些事情,又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梗在心头特别的难受。
一直到接近凌晨一点,覃从安的人才渐渐散去,除了覃从安,每个人的怀中都抱着即将“共度良宵”的火辣美女,一群人迫不及待地驾车离开了酒吧,直奔离酒吧最近的酒店。
覃桓昔并没有忽视覃从安眼底的不耐和不屑,忽然感到有些好笑。
还真是难为覃从安了,明明自恃清高,为了对付他,却要耐着性子深更半夜留在酒吧里,陪着一群从心底里看不起的败家子喝酒作乐,不过这也恰恰印证了覃从安的表里不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待覃从安等人离开后,覃桓昔和莫绍蘅也起身离开了酒吧。
疯狂的夜生活总是令人流连忘返,如上了瘾的毒|药,渗透进五脏六腑,在血液中缓缓流淌,只要一天不吸食,浑身就如蚂蚁啃食般疼痛难忍。
此时的酒吧迎来了午夜狂欢,迷离的双眼,放纵的舞姿,脱去了白日里一本正经的外衣,潜藏在心底拼命压抑的真实自我,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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