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秋白悄声在邝远身边嘱咐了一遍,邝远闻言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却还是嘴角咧到耳根,笑的幸灾乐祸的很,好不容易笑完了,还故作不忍的悄声问道,“真要这么办么?”
“既然不让咱们进,就只好请他们亲自出来了。”封秋白毫无压力的淡淡说道。
“得嘞!”
邝远干脆地应了,几个转身就没了影子,不多时便抱过来两堆稻草,先将干草摆在砚缨堂的堂后,而后在上面铺上了湿的稻草。邝远看了封秋白的示意,将手中的火折子轻轻一抛,干了的稻草十分易燃,很快便蹿起了火苗,又正好有风,顺势便燃烧了起来,只是因为它上面还有湿的稻草覆盖,火烧的不旺,烟却很浓,不一会便狼烟滚滚的朝砚缨堂里窜去,今天正好是东风,砚缨堂的位置偏下正好在风口,墨泽堂和鸾鸣堂位置则正好错开,本来安静空无一人的院子没多大一会便闹腾了起来,紧锁的五门和窗户被大力的推开,躲在屋子里的人纷纷忙乱的跑了出来,一时慌乱成一团,看见屋后狼烟滚滚更是没了斯文样子,你推我我推你的朝门外奔去,甚至还有人把鞋子挤掉了。
邝远在一旁的高树上看的前仰后合,他寻思着这么蔫坏的主意一般人还真的想不出来。他在树上看了场大戏,乐的差点没有掉下来,看了一阵子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他从树上一跃而下,然后装作慌慌张张的样子提着早就被好了的一桶水,朝从院子里跑出来冲到燃烧的稻草旁的那几人身上泼去。
“哎呦……”
“喂!谁啊?”
“混账!”
几声叫骂混合在一起,使得本就嘈乱的砚缨堂门外,显得更是热闹。三堂本就来离得近,这里的吵闹自是早就被周围两屋听了去,鸾鸣堂的很快就出来一个女子,只是在门口看了看就回屋禀报了,不多时岳麓樱便走了出来。
封秋白躲在角落偷偷向她比了个嘘的手势,他一向是冷傲示人,此时的样子灵动俏皮,岳麓樱看着微微愣了愣,脸上就有些红起来,但很快就恢复了一副从容神色,安安静静在一旁瞧着。
墨泽堂出来的晚些,几个人一看似乎是走水,也没待再看清楚些,便着急的要去寻木桶汲水,顾逸尘跟着出来他一眼瞧到了邝远,原打算跟着一块去取水的步子顿住,招呼师兄们等一下看看形势,大家仔细看了过去,这才发现狼烟滚滚可是并未有明火,便觉得有些蹊跷,便都老实站着不动了,顾逸尘则不动声色的朝着邝远移了过去。
“你想要干嘛,屋外纵火是想烧死谁吗?”
天虽然暖了些,可是春季不比盛夏,出声质问的人因为跑得最前,所以被泼了一身得水,他擦了满脸水渍,愤怒地咆哮道,只是他这话里明显带了圈套,这是在指责邝远要纵火伤人。
邝远虽然平日里一副大咧咧的样子,但是却是个有心眼的,他听出来话语里的陷阱,根本不接,眼瞅着人越聚越多,除了砚缨堂之外墨泽堂的人也来了不少,于是面露愧疚之色恳切道,“是我的疏忽,只是我们在门口等的时间太长了,小公爷身子弱想去找个避风的地方等等,我是个脑袋笨的,想着之前看到有些稻草便弄些来去去寒意,谁知道没掌握好火候,烧出许多烟来,究竟不如木炭……”
他态度异常诚恳,没有丝毫推卸责任的意思,只是言语里该透露的一点没少,等的时间太长,长的小公爷都要找地方避风。墨泽堂的人虽然木讷些,却不是傻的,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这是砚缨堂想要给人下马威却被人给整了。墨泽堂的人虽然明白怎么回事,却没有淌浑水的意思,只是在一旁默默看戏。顾逸尘正想要张口说点什么,邝远却朝他使了个颜色,示意他不要说话。
对方听邝远言语里都是暗指自己躲在屋里不出门的意思,可是却不无法辩驳,虽然现如今的天气烤火实在是夸张,但是封秋白的身子弱人尽皆知,邝远是他的嫡系,如此做除了拍马屁明显些也说不得什么。那几人正有些无言以对的尴尬,就听到背后传来一个温文的男声,“你们几个怎么还在这里,快去换衣服,小心着凉。”
虽是教训,却满含关心,也顺势解了几人的围。
几个人面露喜色,转身道,“堂主。”
来人正是砚缨堂的现任堂主南晨旌,南晨旌面容斯文,气质儒雅,很有翩翩公子的气度。他上前一步对邝远歉疚说道,“因在说些紧要的事,所以耽误了,让您久等,实在是抱歉。”说完还要向邝远行礼。
邝远是新生,南晨旌算起来是他师兄,邝远父亲的官职也一般,南晨旌却是礼部尚书的嫡子,论身份地位邝远如何受得起南晨旌这一拜,这简直是要折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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