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子因为经营的原因知道铁路,同时又因为同工部和合作明白火车又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作为一个商人,无论是否是行商都非常清楚从一地至另一地的难处。比如江南、直隶还好些,这些靠近繁华之处或者紧要大城的地方,除了官道外还有水路连接,通行便利。可其他地方就不怎么样了,所谓的官道难走的很,更不用说一些地方根本就没有官道可言。
这就导致了从一地前往另一地的难处,假如要去一些比较偏远的地方,那么走上十天半个月是再正常不过,甚至更长的时间也不奇怪。除了路难走,一路上不确定的因素更多,比如说天气、地形甚至因为人的因素所导致的各种问题,都能让一些意外发生。
运气好的,一路艰难抵达谢天谢地,运气差些的折人损物,假如再碰上些天灾人祸,那么甚至在路上丢掉性命也是有的。
就算是在江南之地,道路制约运输成本的因素也是存在,所以假如铁路建成,那么连通各方,朝发昔至,不仅能大大缩短来往的时间,更能使其一路安然无恙。更重要的是,铁路运输的运载量远非普通车马可比,周家早就打听过了,如今的火车头一下子就能拉动数十万斤的人物,从中足以可见铁路的优势。
周姓商人同大伙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火车和铁路,在他的讲解下在座几个对此只知皮毛的商人终于搞明白了何为铁路,何又为火车。
“周兄,这铁路真的有如你的那么好?”一人依旧有些不放心地追问道。
周姓商人笑呵呵地吃了口菜,点头道:“好不好,我说了也不算,等到时候你们亲眼见一见就明白了,据说科学院和铁道司已在联手对之前矿山的铁路进行改造,弃之前车马换以火车,如各位有路子的话可以亲自跑去瞧瞧,等瞧完就自然清楚。”
大家连连点头,对于周姓商人的这个建议他们自然不会不信,毕竟周家的信用摆在这里,大家和周姓商人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各自都是合作了好几年的伙伴,既然他如此说,那么这事就是真的。
但也有人觉得奇怪,倒不是不信他的话,而是觉得周姓商人今日所言有些太爽快了,当即半开玩笑半好奇地询问,既然如此,周姓商人为何要直言相告,如此好事何不藏着掖着,以周家的财力再加上同工部合作的关系,在铁道司中多占些不是更好么?
听了这句话,周姓商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说话那人连连摇头,不仅是说话人不明白他笑些什么,就连在场的其他人也一头雾水。
“你们呀,你们。”周姓商人笑着道:“铁道司给众商行发文,邀天下各商前来合作,难道此事是我周家一家能瞒得住的?各位不就早就前来南京了?再者,我周家虽薄有家产,这些年在皇爷和朝廷的照顾下更是兴旺不少,但相比那些大商行,比如叶家、包家、王家、严家甚至蒋家等等远远不如,除去这几大家外,还有南边的十三行各贾商,虽说如今是我大明当政,十三行早就是昨日黄花,可随着香港如上海一般大兴,这些贾商这些年获利甚厚,远不是普通商行可比。如果在之前,还得加上福建那边,只可惜……。”
说到这,周姓商人就不再讲下去了,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他话中的意思。的确,如今大明的各大商行基本在宁波、广东、福建三地,假如把天津和直隶那边也计算进去的话倒也可以,但因为大明是在江南复起,自然得到红利更多的就是南方各商了。
只是福建商团,原本属于天下三大商团集团之一,其财力在大明开海后更是暴增,但可惜的是那些福建佬不思君恩,胆大妄为,同地方勾结上下其手,最终酿成了福建案的发生。
福建案后,福建官场基本被一扫而空,而福建商团也遭受了重大打击,几家福建商团中的头面人物被砍了脑袋的不在少数,而幸存下来的只有寥寥几家而已。
所以,眼下的福建商团已没了往日的辉煌,再加上广东、浙江各商由于离得近,在福建案后很快就联手瓜分了犯事的商团成员的商路,并取而代之。也许再过些年,一个新的福建商团会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但至少如今是不可能的了。
不去说福建商团的事,周姓商人继续解释,他直言不讳地告诉大家,这铁路的事原本朝廷就要大张旗鼓,他如何可能瞒得住?何况周家历来诚信,也不会去这样的事。
此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周家虽然有钱,可要同能拥有香港的包家和经营上海的叶家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可就算像包家、叶家、严家、王家还有蒋家这些豪商大族,他们也根本做不到独揽铁路一事,根据周家打听的消息,这铁路修建耗资巨大,不是百万就能搞定的,根据铁道司前期披露的消息,朝廷准备先建一条由南京至镇江的铁路,随后再把这条铁路进行延伸,过常州、无锡、苏州、太仓直至上海。
这么一条铁路,不仅要修路架桥,更牵涉到地方土地的征用等等,再加上铁轨的铺设更是耗费巨大,这算下来仅南京至镇江一段恐怕就要数千万的投资,继续延伸下去,等铁路全部修建完毕,其投入何止数亿?
周家虽然殷实,在铁厂获利甚多,在商人中不算大商也相差无己,但一口气要拿出五十万来也差不多到砸锅卖铁的程度了。至于那些豪商大族,一家恐怕最多也就几百万之数而已,如此大的资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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