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了一晚,林朔在旁守了一夜。
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虽然人还没醒,但林朔悬着的心已经放下来了。
这女子脸色越来越红润,嘴唇的血色也回来了。
苗家的药确实厉害,看起来没大碍了。
只不过苗家的药,药力凶猛,逼得昨晚出了一夜的冷汗。
再加上之前在山洞里一阵生死相搏,她脸上早就沾满了灰尘,这会儿脸上是黑一道、白一道。
林朔知道这女子一向注重仪表,如果这个状态醒过来,她会尴尬。
于是他取了一些昨晚魏行山打来的水,微微润湿一块纸巾,在她脸上轻轻地擦拭着。
林朔的动作非常轻柔,生怕弄醒她。
同时他心里也在反思,昨天派他们出去,到底对不对。
结果是两对一错。
如果自己以猎门魁首的身份自处,那么自己昨天这么做,是对的。
既然狩猎小队遇袭,章家人出去索敌,苏家人在旁照应,这是猎门最常规的应敌方案。
林家人作为小队最后的王牌,这时候是不宜轻动的。
如果自己以六大家家主之间的盟友身份自处,也是对的。
既然要替苏家保住九寸门槛,那就需要更多实战的历练,否则在平辈盟礼上遇上更厉害的对手,她是吃不消的。
曹余生说得没错,雪人这种程度的对手,不强不弱,正好。
但如果是以纯粹的私人关系而论,自己昨天这么做,又是极度愚蠢的。
这世上,没有把自家女人送出去冒险的道理。
最近一段时间,林朔时常会冒起一种想法。
那就是去他娘的猎门苏家,你苏念秋,以后老老实实当我媳妇,别去整我娘那种幺蛾子。
在林朔的观念里,两人之间关系,是越纯粹越好。
如果以后两人既是夫妻,又是各家的家主。那势必既要照顾彼此的感情,又要考虑各家的利益。
天长日久,关系可能就会变味道,事情也会很麻烦。
这种教训,是林朔用自己整个童年换来的。
自己的父母,一个是林家家主,一个是云家传人,最后搞成那个样子。
可偏偏,是苏家最后一个猎人。
苏家家主的重担,除了她,没人能挑了。
而且她自己的意愿也很明确,不仅不会放弃苏家家主的位置,还要替苏家保住九寸的门槛。
这对林朔来说,多少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意思。
他之前对,确实是只当苏家传人那么看待,两人之间的私人关系,他一开始没多想。
所以那会儿,他一直有意无意之间,把往苏家家主的位置上推。
因为他是猎门魁首,要替盟友苏家保住一缕香火。
结果两笔买卖接下来,这个女人,真是越看越喜欢。
人都有私心。
如今林朔的心能不能替苏家守住九寸门槛,其实在两可之间。
守住了,那是苏家的造化,自己以后一定会全力扶持。
守不住,那也没事儿,两人以后的日子反而会更安稳。
苏家家主这个位置,他已经替她推上去了,龙抬头那天就会昭告天下。
能不能替苏家守住六大家的位置,林朔不会插手。
这于公于私,都说得过去。
心里转悠着这些事儿,林朔睫毛微微颤动,呼吸变得稍稍短促沉重起来。
人快醒了。
林朔赶紧把手上的纸巾扔了。
在林朔的怀里睁开眼,眼神一开始有些迷糊,但很快就清澈起来:“我就这么睡了一整晚?”
“嗯,还打呼噜呢。”林朔笑道。
“胡说,我从不打呼噜的。”微微撅起了嘴。
“好吧,昨晚我确实没听到,不过以后可能会。”
“讨厌。”
几句话之间,坐起身子,双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了。”说道,“我就是一开始被雪人暗算了一下,后来‘大切割’一使出来,它就奈何不了我了。”
“听说,你还削断了它三根手指头?”
“嗯。”
“哪三根?”
“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说道,“其实当时我有些后悔,我怕这东西受伤之后,觉得我太棘手,会放弃我去找章进下手。好在周令时反应快,把章进弄晕背出去了,否则局面很可能失控。”
“周令时这趟确实不错,不过你更厉害。”林朔说道,“要是没你挡了第一下,这趟估计除了你,其他两人都得折在那里。”
“是运气好,雪人先袭击的我。如果它先偷袭别人,结果就不一样了。”
“周令时这趟有功,我已经决定把他收入林家门墙,做我的徒弟了。”林朔微微笑道。
“哦,那恭喜你了。”点点头。
“那我该怎么奖励你呢?按说,这趟你功劳比他大。”
林朔这番话说出来,脸红了,也不说话了。
林朔看着有些奇怪,心想我说错什么了吗?
这时候魏行山的帐篷帘子一掀,声音传了出来:
“哎哎哎老林,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没你这样逼着人家姑娘表态的。
就算是求婚,也不是这么个求法。
这是一辈子的事情,要有仪式感。
你先别急,回头我们好好合计合计。”
“师傅,大师兄说得对。”周令时从火堆对面的“烟毯”里爬起来,“您是魁首,这么大的事情不能这么草率。弟子服其劳,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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