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匆匆拔完早饭,云景道长估摸着自家主公应该差不多理出头绪来了,便兴冲冲的拿着连夜拟出来的新方案赶去主院。
果不其然,院子的黑油大门是虚掩着的。
“主公,吃过早饭了吗?”他推开门,走进去,绕开影壁。
“刚好要吃。”沈云听到声音,一手拿着吃了一小半的杂面馒头,另一只手拿着一根酱瓜,从书房里面走了出来,站在门廊上,冲他问道,“你吃了没有?要不在我这里凑合一顿?”
“我吃过了。”云景道长一边应着,一边特别留意自家主公的气色。
这一看,他发现了主公的一双眼睛里红丝隐现。
以主公的修为,不可能熬一宿未眠,眼里便现出血丝来。
“主公,你昨晚出远门了?”他直接问道。不然的话,怎么会消耗如此巨大,以至于眼里都有血丝了。
沈云点头,“咔嚓”咬了一口酱瓜,笑道:“去见了老扶。”
云景道长“滋”的吸气:“你可跑得真远!”
这话纯粹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不带一点夸张或者恭维。
因为他家主公嘴里说的“老扶”,只有可能是青木派的客卿长老之一,丹霞门的云霄上人扶西河。
而丹霞门离云雾山脉何止万里之遥?
沈云嘿嘿一笑,招呼道:“进屋来说。”
云景道长却一边随他进屋,一边话风一转,开始批评起来:“主公,在这种时候,你招呼也不打一个,跑出那么远去,很不妥当呢。这种上万一碰到点什么情况,或者恰好中了孽畜的圈套,我们这些人都不知道要上哪里去找你。”说到这里,他不禁想起了当年主公被玉锦门和鸿灵上人联手陷害的往事,心中一凛,神色越发的严肃起来,“经历了当年之事,你不是说往后不会再轻易冒险吗?”
沈云自知理亏,笑嘻嘻的先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但是,他真的不是再犯当年的错误,认真解释道:“我没有冒险。我与老扶以前有过约定,万一出了紧急之事,秘密联络通道又失效了,就去约定的地方见面。那个地方很安全,包管孽畜察觉不到。”
“这样啊。”云景道长神色大缓,“原来是我想当然了。”所以,他刚才的批评有些过了……
“那也没有。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该在这种紧要时刻,不跟长老会报备,便私自外出。”沈云再一次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接着,他翻过这一页,语气一转,说起了密见扶西河的事。
昨晚,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必须立刻见一见扶西河。
一来,混沌兽图谋的是整个仙山。所以,此事关乎整个仙山的安危,与仙山大众更是息息相关。仙山各界人士都有知情的权利,也有保卫仙山的义务。没有谁能真正的置身事外;
二来,青木派对付不了混沌兽。修士同盟军也对付不了。必须是仙山大众都联手,才有一线生机;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不能离开云雾山脉,更不用说公开的仙山大众面前露面。所以,将消息捅出去,以及游说仙山各界上层的任务,只能由扶西河来做。
云景道长听到这里,道出了自己的担忧:“老扶这些年内敛了许多,不怎么在外头游走。据我所知,往日围着他的那些‘朋友’大半都散去了。就是在丹霞门里,他也其实是被排挤的,属于典型的表面光鲜。甚至很多的时候,他主张的,暗地里拆他台的恰恰就是他的大师兄云焰掌门。”
所以,他从一听到自家主公说昨晚连夜去见了老扶,就担心因为云焰掌门又会暗中使坏,为了反对而反对,使得消息的可信度在人们心里大打折扣。
真的不是他看低了云焰掌门。身为堂堂的掌门,这家伙不止一次做过这种行径。云焰对云虚的关怀与爱护仅限于人前和表面,在十大门派里,这早就是高层们心知肚明的事实。
以前,云景道长听到一些风声的时候,还在纳闷,云虚师伯要有多缺心眼,才会被嫡亲的师尊和大师兄玩弄于股掌之间。后来,云虚上人也成为了青木派的客卿长老。他与之接触过几回,才知道外人看到的不过都是假相。真相是,云虚上人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虎,只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这不,从沈云和青木派这里看到了解困的希望后,云虚上人毫不犹豫的就接下了沈云的邀请。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很担心扶西河这次能否会尽全力。
当然,这样的话,不好与主公明说。而且以主公的心智和看人的眼力,也无须他将话挑得这么明白。他只要点出扶西河与其师父、掌门师兄之间的矛盾即可。
“你说的这个情况确实存在。”沈云说着在小木桌旁坐了下来,继续用饭,也不忘抬手请云景道长一道在桌边落座,“老扶也当场就跟我说了他的难处。不过,他决定找李琼帮忙。”
李琼这人,云景道长也是知晓的。以前,他也得唤李琼一声师兄。现在,他晋升成为了元婴上人,而李琼还是金丹真人,辈份大降,得反过来尊称他一声“师伯”了。
好吧,这个不是重点。
李琼道号“琼枝”,非十大门派出身。却误打误撞幸运的成为了运天演武堂的首批执事,三年之后,更是坐上了副堂主之位。这些年下来,他的门生满修士同盟军,在仙山也算得上是手握实权的人物,成为了仙山的新贵。
云景道长最先知道他,也是因为他是运天演武堂的执事。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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