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每年生产的秸秆有9亿吨,加工副产物有5.8亿吨,这些加工副产物综合利用率平均不到40,60以上的副产物被随意堆放、丢弃或用作肥料还田、生活燃料,这相当于7亿亩土地的投入产出和6000亿元的收入被白白损失掉。
这种情况在粮食主产区更为突出。
以齐政等人如今所处的东北来说,“玉米秸秆综合利用”一直是东北地区的老大难问题。
东北地区是世界三大黄金玉米带之一,是全国最大的玉米主产区,每年可收集的玉米秸秆量超过1.1亿吨。
可是,东北玉米秸秆的总利用率不到50,大部分秸秆被废弃或燃烧掉,在浪费大量农业资源的同时更造成了严重的雾霾污染。
齐政要陈建章带队前来,是为了选育优良的大豆品种。
但很显然,携着实验室最新成果而来的陈建章,从中看到了更大的机会。
“我们在东北,不应该将目光局限在大豆上,东北的农业资源对我们来说是个大宝藏,利用好我们的优势,嘉谷不出几年就能更上一个台阶。”陈建章的眼里透露着雄心壮志。
齐政从实验室成果带来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将注意力集中到陈建章的话里。
看着陈建章一副“我有个大计划”的模样,齐政差点一句“请开始你的表演”就脱口而出了。
他定了定神,示意陈建章开始“推销”他的“大计划”。
陈建章迅速进入了角色,开口说道:“那我就从头说起吧。”
齐政点头。
“首先回到我们的国产大豆扶持战略上,有一点我们不得不承认,我国粮食安全依然是以粮食产量为纲,主要作为油料的大豆的地位下降。在东北,作为粮食主产区,政策导向上必然会偏向于种植玉米,因为同等面积的玉米产量高于大豆产量,农民也乐于选择前者。”
齐政颔首,这个无法反驳,前世的历史清楚地证实了这个趋势。
“在大豆单产水平短时间内得不到太大提升的前提下,要充分发挥我国传统大豆资源优势,加强大豆种质资源研究和新品种培育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要强化大豆生产与精深加工的科学研究,开发新型大豆食品,推进大豆制品规模化生产。”
陈建章分析道,进口大豆榨油之后的豆粕,理论上可以用来加工各种豆制品,但在实际操作中,进口大豆需要从政府取得许可证,要备案大豆的用途,被批准的都是大豆直接进榨油厂,然后豆粕送去做饲料。
国产大豆在榨油方面的成本是很难跟进口大豆比拼的了,既然拼不过,就要转变思路——那些看不清形势的头铁娃,只会在市场浪潮中被淹没。
对国产大豆而言,虽然国内油用大豆竞争力弱,但国产大豆蛋白含量高啊,又是非转基因,不是只有国人才排斥转基因的,日、韩和东南亚邻近国家都更青睐于我们的非转基因大豆。
即使在欧、美等地及其他发达国家,人们首选的也是高价格的非转基因大豆食品和大豆油。
“因此,国产大豆应在高营养、纯天然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绿色大豆系列产品,其国际市场前景广阔。其中大豆蛋白是高端大豆产品中技术含量较高的产品,它的加工也是大豆精深加工中最具潜力、最有前途的领域,其产品的市场容量亦不可小觑。”
“那么现在问题又回到绿色大豆的发展上了!怎样发展好绿色大豆业呢?”
“实验室微生物组的这三个成果无疑是给我们找到了突破口。”
说到这,齐政也大概跟上了他的思路。
果然,陈建章目光灼灼,“我们在东北大豆主产区建立联合基地吧!”
“建立大豆生产加工基地、畜禽养殖基地和农作物秸秆能源化基地:按照企业需求种植生产适销对路的专用特用大豆;以优质畜禽养殖集中区消化豆粕等健康饲料,转化豆企产品;将畜禽和东北闲置的农作物秸秆发酵利用,产出生物质能源和有机肥,反哺绿色大豆种植……”
齐政眨眨眼,看着滔滔不绝的陈建章,无语。
只能说,不愧是未来的工程院院士种子——实验室那群挂逼们只是搞出了一些了不起的东西,他们的老大直接将这些东西提升到影响嘉谷甚至是影响整个东北的战略地位,简直是牛叉。
齐政还只是着眼于大豆种植基地,最多加上个畜禽养殖场,就是原先嘉谷在东北的大体布局了。
陈建章呢?他的方案是以秸秆能源化为纽带,连接大豆生产加工和畜禽养殖,构成一条能覆盖大东北的完整的生态循环链。
听起来貌似也不怎么石破天惊是吧。
但只拿最关键的秸秆能源化来说好了,为什么说秸秆能源化的附加值最高呢?
看它的产出,生物燃气加上有机肥,这两者都是绝对的高附加值产品。
那么对东北最直接的影响是什么?
不敢说翻天覆地,但面貌焕然一新是很有可能的。至少天空可以恢复湛蓝了,黑土地可以更加肥沃了——这两点恰恰是当前东北农业科技主攻的当务之急。
对嘉谷本身来说呢?经此布局后,嘉谷甚至是从农企进化成了一家能源企业,对标国际的话,那就是adm了——一家最像石油商的粮食企业。
仅仅将东北的闲置玉米秸秆利用起来,每年就能得到至少200亿立方沼气。无论是用于燃气还是发电,都是绿色的可再生能源。
以前不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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