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笑容凝固,没人看清江海潮是怎么出手的,那个太监已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四肢尽断。他们后知后觉打起了冷战。心里不可置信,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怎么会有这般的身手?多荒谬!
“你们再碰他,下场也和他一样。”江海潮转身,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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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潮歇息之地草很深,他抱着他上楼梯时,摇曳的草也在微微闪着光。宫人只留下了几个,乍看见他,心神不宁,一边跟着他进了房,一边跪下去,腿肚子直打颤:“实在没法子了……不然也……”
江海潮没回头,冷冷地道,“出去。”
门晃晃合上。江海潮把周杳放了下来,凝视着他通红的侧脸,周杳被下了药,可怜的小东西。他不知道比起只是鲁莽的翼国人,井国人更叫人恶心。江海潮同辈的王爷不少都重男色,看中了哪个人非下药来场猫捉耗子的好戏不可,绝顶的恶趣味。周杳的面色红得太不正常了,喘息也太重了一些,看来他不肯乖乖听话,他们给他下的药很重。
“对不起。”江海潮吁了一口气,吻住他的嘴唇,极轻的试探。
他的嘴唇在这一秒是暖烘烘的,江海潮碾过去,忽然想到自己沐浴的时候,水里飘零的花瓣,也烫得很。滑溜溜的银鱼塞了一嘴,记忆里,嚼下去的时候,应是鲜甜的,可那是周杳的舌头,只能温存地含着,想要加大力气却没有法子的触感尤其诱人。
心里的恐惧叠加,也是淡淡的,波澜的心里,向上依附,撞不进眼里。心中却晓得,自己太兴奋,不该。
“周杳,你——”
小人儿力气忽然变大,反倒把江海潮牢牢抱住,全身贴在一块儿,像发带和头发。
他热迷糊了,开始胡言乱语,“我好热,我好热,救救我呀,帮帮……我好痒……痒……”他的手冰凉出汗,死命扯着江海潮的衣服,活似发怒的公牛,顶着他,气喘吁吁。他哀求:
“我不行了,呜呜呜——救救我!”
他被他的热融化了,紧搂着小人,轻言安慰。江海潮一直明了周杳怀着怎样的心思来看待他,再城府深沉的小朋友也终究太过年轻。
年轻……是藏不住心事的。
周杳滑下去。江海潮顿住,感觉到他在他胸膛上哭泣、渴求,几欲死去。哭喊着发出沙哑到近乎失声的哀咽,被烹煮地烫。
“你不会再这么痛苦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触动了江海潮,他昏了头地许下承诺,也许为了让这快活的一刻更虚无,恰是在这少年听不见、死无对质的时候,他笑着说,“——从今往后,我的痛苦就是你的痛苦,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我们是一体的了。”
☆、第3章
窗外,快要褪去的春色即使在温暖的宫里,依旧要退得光光的了。夏天的早晨,天气并不炎热,宫人端茶进门的时候低垂眉头,走干净了,安静便无序蔓延,梁上的鸟窝是空的,更加显得旷然,悄然无声。
“你怎么这么荒唐,”阿翎神态温和得似看见顽皮娃娃,微微的宠溺与薄薄的难过,“在这儿弄这么一出,不好收场。”
“我没办法。”江海潮任由她给他更衣,表情有些困倦。
阿翎低声附耳道,“……昨天夜半差了人来问怎么回事,恐怕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我心忧你,不想出什么事,晓得么?”
江海潮握了握她的手,一言不发,只是笑,毫无忧愁模样。
周杳睁开眼的时候,衣服更换好了,他呆坐半天。江海潮从门外跨进来,一眼看到他呆愣的神态,走到榻边拥他入怀中,胸口透着冷。
周杳突然开口,声音在飘,“我们已经一起了,是吗?”
江海潮拍了拍他的背,语气还是冷冷的。周杳越过他肩膀注目外面欢喜的绿,模糊,分不清心情如何,就让乱的乱吧……何必收拾?
“昨天的事,不要追究它。到了你成年后,你还要娶妻,以后还得往上爬,不要像我一样,”江海潮低声笑了,话也低低的,“也不会像我一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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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的门轰然打开。江海潮蜷缩在地上,迷迷糊糊抬头。从地上世界到地窖有很长的路,人走下来要花一点时间,十年来,他的听力与日俱增,已辨认得出脚步都属于谁。可这个步子,他没必要刻意辨认也心中雪亮,因为他经常来,江海潮也习惯了。
江海潮阖上双眼,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
他半跪在地上,手给铁链缚住。头发垂落,衣裳久未更换,有些陈旧。
周杳那张白玉似的脸半掩在黑暗里,凉凉的眸子逼过来,他走得慢慢的,衣袂无声游荡,如孤魂野鬼。江海潮有时候在这儿看到周杳,也觉得他变得太多太多,金缕衣吗……无上的光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的头发尖到足尖每一丝都显示他已飞黄腾达……然而在记忆里,他还是个孩子,连这么些年,面孔都还没怎么变,更是生厌。
“我来看看你。”有点不同的声音,比以前还闷,每一个字都往下沉,似乎压抑在嗓子里,扯出来的。
周杳走到他面前,扯下他的面罩,缓缓把脸凑过去,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悄悄的。
“你瘦了。”他捧着他的脸,说了话,语气疲惫而怜惜。
江海潮没有反抗,亦没有嫌恶,神情淡漠,望着他。周杳盯着他的眸子,一会儿,才开口说,“你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江海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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