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在高处的我们。
更像是在俯视脚下的一切。
足足上百具干尸,呈跪卧的姿态,背对着我们。
额头处扎着白色的布条,像极了记载中经常提到的“武士道”。
排长迈着僵硬的步伐,一步步向着眼前的尸群走去。
身边,同样身披白袍的队员,气息更加冰冷,让我不由自主的浮想联翩。
脑海中再度回想起通讯器里,那一声质疑。
我吓得托起了伤躯,一瘸一拐的奔着排长的位置跑去。
却在无意间,将一名身穿白袍的队员,撞倒了。
我吓得惊慌失措,急忙转身,想要将他拉起来。
但当我的手,触碰到他的肌肤那一刻。
我胆怯了。
他的身体冰凉刺骨,仿佛早已经没有了生机。
我吓得慌忙向后退去,身后排长有力的双臂将我托起。
他眼神中,带着沧桑的神色,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透过护目镜下,我发现他的嘴唇微动。
却没有开口。
那个被我撞倒的队员,则一直在地面上抽搐,直到嘴角处,流出了黑色的粘稠液体,伴随着黑褐色的小块。
我知道。
那是凝结成块儿的血栓。
他动也不动,最后就那样僵在那里。
我强忍住心中的惧意,挣脱开排长冰凉的手臂。
一瞬间。
无助的感觉,瞬发在自己的心头。
这种感觉很可怕,也很迷茫。
我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究竟谁才能值得我信赖。
以至于当耳边,恐怖的歌谣声响起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有情况,戒备。”
排长怒吼了一声,瞬间齐刷刷的,枪械拉栓声音,将我彻底惊醒。
耳边传来的悠悠歌声,更是将我脆弱的内心,践踏了粉碎。
“樱花啊!樱花啊!”
“暮春时节天将晓,
霞光照眼花英笑。”
声音凄惨,伴随着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哭声。
歌声与现实中的声音重叠,我猛然间清醒了过来,脑海中全都是恐怖的歌声。
却一直无法脱离。
“老严!老严!”
我回荡在曾经的记忆碎片里,怒吼着。
眼前的记忆片段,像是一头狰狞的怪兽,张开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的恐吓着我。
我想要将自己惊醒,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tm的,这么多年了,我果然还是忘不掉这段记忆。”
“那就让我彻彻底底的,重温吧。”
我咬着牙,猛然间,向着眼前的“恐怖怪兽”冲了过去。
它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留情的将我一口吞下。
伴随着嗓子嘶哑的声音,再度回到了记忆深处。
那一段,被隐藏了许久的片段里。
密集的枪声,将我从茫然中,再度惊醒。
可怕的歌声,依旧就在我的耳边,回荡。
“樱花啊,樱花啊,
阳春三月晴空下,
一望无际是樱花。”
我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看着跪卧着的干尸,正一点点恢复着生机。
干枯的肌肤,深绿的静脉血管,此时都正在逐渐鼓起,恐怖的歌声依旧。
我没有时间去考虑。
他们的复苏,和现在耳边的歌谣声,有没有直接关系。
强烈的求生yù_wàng,让我几乎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砰。”
一颗脑袋。
瞬间被子弹穿透而过。
黑色腐水的**,伴随着一阵阵恶臭。
飞溅在我的身上。
我没有多余的重复动作,只是一直在,躲在墙角处瑟瑟发抖。
排长将手中的****,扔了出去。
反手将背上的五六式步枪,拉开了枪栓。
抵在肩头。
枪声伴随着硝烟。
混乱中,一具手持日本指挥刀的干枯丧尸,摇摇晃晃的向我跑了过来。
他仅剩下半颗头颅。
手中雪亮的军刀,挥持而下,却又应声折断。
我抬头望去。
看见排长,正冲着我使着眼色,过了半晌,我才醒悟过来。
双手紧抱着头,一瘸一拐的,向着他跑了过去。
混乱中,他的防毒面具早已经被掀飞。
铁青色的面颊,灰蒙蒙的。
原本水泥铸造的四面墙壁,瞬间满目疮痍,四处都是弹痕。
“你…活着!”
他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说出这三个字,似乎已经相当艰难。
以至于最后的两个字,已经微不可闻。
他用手,向我比划着手势。
指着正前方,满目疮痍的墙壁,将腰间的**摘下了一颗。
硝烟弥漫中,他反复的用手,指着眼前的那堵墙。
似乎是表达,那堵墙背后是中空的。
我傻傻的愣在原地,接过他递来的**不知所措。
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怎么顶着,那样的枪林弹雨,从散发着腐臭的尸潮。
将那堵墙硬生生的炸开。
只是钻进去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疯狂的将洞口掩埋。
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一个被吓破胆的人,重复性的机械动作。
整扇墙壁,被我用爆炸飞溅下来的石块,硬生生堵住了一半。
我倚靠在墙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耳边,传来了排长熟悉的声音。
“全体上刺刀!”
我惊慌了,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是我清楚,排长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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