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史府。
史进挺着大肚囊快速的来回踱步,在他面前跪着好多人,有亲兵、有家丁,但最重要的还是他那个宝贝儿子史慈。
史进忽然止步,低头看了看自己儿子,忽然回头问站在旁边拄着拐杖的那位壮硕的亲兵:“多久了。”
“回禀大人,十日有余。”
“十日了……整整十日了!也不知那人有没有传出去……”史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居然还瞒着我……若不是我撞破你还要瞒我几时!?”
“我怕爹爹着恼……”史慈再没有了往日嚣张的样子,低声下气的样子谦卑极了。
“着恼……我是很着恼。但这件事若是让官家知道了,那可就不是着恼与否的事了!你这个孽障!!”说着,史进一脚将跪在地上的史慈踹翻在地。
史慈不敢反抗,老老实实的重新爬起来跪好。
史进怒意渐消,继续问那个被肖恒打瘸腿的亲兵:“那人家住哪里?”
“城外漕运码头附近。”那瘸腿亲兵道,“只是……”
“为何吞吞吐吐?”史进皱眉。
“……只是那房产,却是那张子期张舍人赠与的。”亲兵答道。
“张子期……这可是个难缠的角色。”史进听到这个名字就皱起了眉头,“那张子期刚刚加入沈党,此时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
“请老爷恕罪。”那瘸腿亲兵忽然跪了下来。
“起来说话,你何罪之有!?”史进道。
“属下得知那房子为张舍人所有后,就叫我那三弟去了买通了那张舍人家的下人……”瘸腿亲兵不肯站起来。
“哦?可有所获?”史进问道。
“舍弟尚未归来。”
“那……让他回来就来这里。”
“是。”
瘸腿亲兵领命退下了。
史进来到史慈面前,轻轻的摸着他的脑袋。
“爹爹……”史慈呐呐道。
“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史进问道。
“……孩儿不该惹是生非……”
“不,你错了。”史进面色突然变得阴狠起来,“你见那人骑着金人的马,就该立即报官把他抓起来!然后买通狱卒过去好好审问一下他都知道什么……若只是拣到马的普通百姓打一顿丢出去也就罢了,若是与那件事有关就应该直接……”
说到这里,史进做了个砍的手势。
“这……”史慈吃了一惊,没想到平时刚正不阿的父亲居然会说这种话。
“你啊,太浮躁了。”史进将儿子拉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和脚印,“现在跟我说说,那人是如何伤了阿大的?普通三五个壮汉可都近不得他身的……”
阿大就是那瘸腿亲兵的名字,因为他是亲兵中最机灵也是最忠心的,所以放到了儿子身边,没想到居然被一个文弱书生给废了。
“他……”史进仔细的回忆了那天的情况,详细的将肖恒如何掏枪如何开枪的动作,还有当时他看到的火光和雷鸣般的响声都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听起来倒有些像是铁制的突火枪。”史进毕竟是武将,对于各种火器还是很了解的,“只是突火枪一大一大片,但也只能伤及皮肉……”
“那应该怎么对付他?”史慈严重还带着一丝恨意。
还没等史进说话,外厅就传来了一阵嘈杂声,随后就见那阿大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参见大人。”阿大身后的人单膝跪地。
“起来说话……如何,可问出什么?”史进关心的问道。
“属下到约定好的地方没有见到那位下人……但却见到了张舍人的管家。”那人依然跪在地上抬头答道,“那管家让我转告大人,说那家人与他毫无关系。”
“……”闻言,史进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过了好一会这才问道:“他果真是张舍人的管家?”
“不错。”
“嘶……这件事好生古怪。”史进再次沉默的来回踱步。
史进停了下来,坐到旁边的太师椅上端起茶杯却不喝:“这张子期莫不是要……借刀杀人?”
“爹爹……那我们……”
“啪!”
“干了!”史进突然猛的一拍桌子,“也许会坏事变好事也说不定……那张舍人可是沈相爷面前的红人,一般人巴结都巴结不到的!若是借着这个机会搭上了沈党的船……那你爹我的位置可就要往上动一动了!”
“阿大!集合人手!再去营里调十张强弓……今晚咱们就做一回那杀人的刀!”
窗外的墙根里,瘦弱的家丁听到这里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忙不送的跑了出去。
……
秦府,二层小楼。
“啪!”
一声拍桌子的声音,拍桌子的人正是公主殿下:“你说什么?那张子期要借刀杀人?”
“没错。”肖恒点头,“我们埋下的钉子回报的很详细,而多方情报都证明了这一点……其中许多细节都对上了,可以确信情报是真实的。”
“他……他……岂有此理!!”秦小姐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猜,现在就算亮出秦家老爷的身份,他们也不会收手了吧?”肖恒笑道。
“哼!这些龌龊小人!”公主殿下怒得柳眉倒竖,两只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
“不气,不气……跟这些死人置什么气啊。”肖恒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善后吧。”
“善后?什么善后?”秦小姐还不知道炸药的事。
“当然是……凭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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