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结束,双方的所有人员都是前所未有的放松,鲍尔私底下是个豪爽的酒精爱好者,香槟自然不能满足他,为了表示对陆恒林的欣赏,他准备了昂贵的百富50年单一纯麦威士忌。
夏成蹊抢先端起了酒杯,满含歉意地替陆恒林解释,“他身体还没有康复,高强度的工作尚且不能应付,烈酒当然也不能喝,如果您不介意,今晚由我来陪您。”
鲍尔大笑,“我当然不介意,夏,我对你也很欣赏,你和陆之间这种亲密的感情,让我很羡慕,如果你是我的伙伴,我应该会更加成功。”
夏成蹊伸手揽住了身畔陆恒林的肩膀,从容地开了个玩笑,“我是恒林专属的,一辈子都只为他一个人。”
“哇哦。”鲍尔发出惊叹。
陆恒林却愣住了,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心头一震,忍不住转头看着夏成蹊优美的侧脸,奢望着这一切都是真的,夏成蹊把曾经年少无知时候的承诺,一直兑现。
“谢谢您的欣赏,鲍尔先生。”夏成蹊微笑与他碰杯,“我们中国人有句话,酒逢知己千杯少,我把这一杯喝完,这是我们中国人喝酒的诚意,希望您尽兴。”
说完,他把仅仅加了冰块的酒一饮而尽。
陆恒林并不知道夏成蹊成年之后酒量如何,可是以他的常识来看,这样极度缺乏睡眠的高强度工作之后,饮酒对身体的刺激很大,并且还会容易醉。
“那个——”
夏成蹊察觉到他试图插话,直接按住了他的手,然后继续微笑着举杯,与其他人共饮,像是不会醉一样,得体地与在场所有工作人员碰杯。
所有人把酒言欢,庆祝一场未来盛大的合作,唯有陆恒林忧心忡忡,却别无他法。
果然,夏成蹊离开的时候看似步履轻松,神色如常,却实际一上车就醉得不省人事。
到达酒店的时候,陆恒林把他拖下车,只觉得他软得像一滩泥,怎么都搂不住,不断从怀里滑出去。
陆恒林腿还是不好,走得特别艰难,韩秉正上来帮忙,才把夏成蹊弄回了房间里。
“你先出去吧,我会照顾他。”陆恒林不想夏成蹊失态的样子被下属看得太清楚,一进门把人放进床铺就把韩秉正遣走了。
韩秉正却误以为陆总这是好不容易找到了报仇的机会,露出会意的笑容,忙不迭关门离开了。
陆恒林总觉得韩秉正笑得像是协助恶少迷晕了良家少女一样猥琐,微微皱眉。
低头看夏成蹊,酒醉之后反而脸色惨白,嘴唇也干燥的起皮,眼底的青色更是凸显的无所遁行。他似乎有点难受,伸手拽着自己的领带,眉头蹙起。
陆恒林想了一下,类似心疼的情绪还是战胜了犹豫,他伸手去帮夏成蹊解开领带。
夏成蹊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指尖冰凉,掌心柔软。
“我没有要帮你,你这领带挺好看我看看。”陆恒林慌了神,别扭地扯了一个谎。
可是夏成蹊却好像根本没有听懂,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缱绻的笑容,笑得他心头一颤。
“我居然会做这样的梦?”夏成蹊喃喃地说着,把他的手握紧,放到了自己的脸上。
陆恒林呆呆地被他牵引捧住他的脸,触摸着光滑温热的皮肤,手指像是有自觉一样主动去摩挲,他很快心跳有点紊乱,脑子里糊成一团。
小蹊是以为梦到了自己吗?他也会梦到自己吗?他在梦里这样对着自己笑,是也一样对曾经有过眷恋的意思吗?
陆恒林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活过来一样,在胸膛里为了证明还活着而剧烈跳动,可是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此刻的气氛,似乎是太过……暧昧了。
然后夏成蹊侧脸吻了他的掌心。
陆恒林只觉得自己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烟花,整个人都完全呆滞了,手掌心被他嘴唇触碰的那一块皮肤瞬间高温,像是被灼伤一样。
那个清早被意识不清的夏成蹊咬住指腹的瞬间又浮现在脑海里。
“这个梦里你可真绅士啊?”夏成蹊歪着头看他,笑得有些俏皮。
陆恒林后知后觉,他以为这是梦,他这是把自己当作了谁?前男友吗?心情瞬间回落,欣喜不复存在。
“我好想你啊。”酒醉的夏成蹊嗓音有点含糊,像是融化的冰淇淋一样甜蜜粘稠。
原来他即使是在梦里,还是对前男友念念不忘。
原来在前男友面前,夏成蹊能如此甜蜜如此诱人。
夏成蹊伸手拽住他的领带,陆恒林没有防备被拽了过去,凑得离他极近。
陆恒林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心头又慌又乱,却又没法动弹,也无法思考,像是在抗拒,又像是在期待什么。
“你怎么都不亲我啊,梦里也这么讨厌的。”夏成蹊喃喃着,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主动吻了他。
陆恒林感觉到柔软的舌尖抵着自己的嘴唇,狡猾的小鱼一样,一不留神就溜进来,缠着他的舌头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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