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折樾提着灯笼看了看四周,发现掉下的穿云弓正在身旁,便拾了起来装入了乾坤袋内,随之往山下走去,下山时风很大,很快有乌云遮住了那轮明月,没了月光,林中更加乌黑起来。
花折樾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只隐约记得上午是往北追了百余里才发现朱雀的,那么,此处大概是十里山或者晋西。
山路十分不好走,且在深冬近春的日子里,山上格外寂静冷清,若不是有冥灵椿照明,花折樾估计都不敢走。
对未知的害怕是人的天性,花折樾也不例外,生怕山里头蹦出个什么东西来。
山脚下有一户人家,那户人家还未熄灯,花折樾上前敲了敲院门,想借宿一晚。
很快,这户人家的男主人裹着袄子出来问:“这么晚,谁呀?”
花折樾站在院门外回道:“阿叔,小道恰巧路过此地,不知是否方便借宿一晚。”
男主人心有警惕:“姑娘家的,怎么这么晚还在外头?”
花折樾解释道:“贫道是道姑,修道之人。”
阿叔回道:“修道之人?你往前面走个一里路有间庙,那里可以歇歇。”
“谢谢阿叔了。”花折樾低身留了锭银子在他家门口以示感谢,随之找那间庙宇。
毕竟深山深夜里突然冒出个人来谁都会警惕,阿叔虽然没有让他借宿,但至少告诉他何处有庙宇可以歇息。
花折樾微微叹了口气,忽然一冰冷软绵的东西落在了眉间,一抬头,发现竟然是下雪了。
他只好一边冒着风雪一边在路旁拾了点干柴木,一炷香后,才抱着一捆干柴看见了庙宇。
这是一座是土地庙,这庙虽小,但容纳花折樾是绰绰有余的。
推开门,里头很干净,供桌上还有贡果,外面风雪正大,花折樾放下干柴关了门,冥灵椿也将照明的枝条收了起来。
花折樾生了火,拜了拜土地才坐在了火堆旁,吸了吸快冻僵的鼻子,将双手放在火旁烤了烤,靠着供桌休息。
次日太阳升起,身旁的火堆也已经烧成了灰烬,花折樾打开庙门,阳光映着白雪的光芒迎面扑来,使得他不由眯了眯眼,伸了个懒腰。
花折樾试了试自己的灵力,发觉已经恢复差不多了,便御剑回云关界。
也不知道昨儿的事怎么样了,魔魇他们究竟有没有拿到神兽丹,师尊他们有没有赶过去阻止。
此处离云关界并不远,不久便看见云关门在前方,花折樾心情大好,像是远游的游子忽然回了家一般欢喜而安稳。
花折樾发觉云关门前一反常态地站了许多人,一落了地收敛,他们便纷纷拔剑对着自己,怒气冲冲将自己给包围。
钦无月踩着冰冷的步伐朝花折樾走来,浅色眸子分外冷地看着他,微风一拂,带来的冰冷气息仿佛能冰冻方圆十里的生灵。
她冷然怒道:“孽徒,跪下!”
花折樾虽然一脸茫然,但仍旧“扑通”跪下了。
就算是抓到了他私自出离开禁闭室也不该有这么大的阵仗啊,花折樾双手置于眉间行礼:“徒儿不知错在何处,请师父明示。”
钦无月皱眉有些恨铁不成钢,冷冷道:“其一,禁闭时间未过而私自离开云关界;其二,剧蓝玉所言,你勾结魔魇杀了朱雀神兽。”
原来是这样。
花折樾不语。
神兽的确是他杀的,他也的确是勾结过魔魇,在钦无月面前他说不了谎,但也不想如此承认。
须臾,花折樾问:“师父,徒儿想知道蓝玉他如何了?”
一旁云华宫的女弟子已经忍不住钦无月对他如此纵容不立即惩罚了,插嘴愤然道:“你还好意思问蓝师哥如何了?他被你重伤,险些丢了命,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恐怕就已经…”
花折樾抬头看向那女弟子,问道:“我何时重伤过他?你亲自看到了?”
花折樾懂了,蓝玉这是苦肉计,他一旦成了受害者说什么其他人都会相信,看来这次自己是百口难辩了。
苦肉计总比道理有用。
旁边已经有人七嘴八舌指责他伤了人还不承认,花折樾冷冷他们扫了一眼,随之对钦无月道:“师父,不管师父信不信徒儿,徒儿也必须告知师父要小心蓝玉师弟,因为徒儿根本没有动蓝玉师弟,是他和魔魇勾结要取神兽丹,还险些杀了徒儿,徒儿死里逃生才到现在才回来。”
云华宫女弟子冷嘲:“休要把脏水扣在蓝师哥头上,若是如你所说,你怎么毫发无损,蓝师哥却险些丢了命?”
“让开让开别拦着我!”忽然人群里冲入独孤丝萝,她先快速地朝钦无月行了礼,而后道,“你们这群蠢货就知道胡言乱语,我师妹没受伤当然是因为有赤焱君罩着,蓝玉那蠢货和魔魇勾搭,指不定是自己摔成那样魔魇又不救他。”
云华宫女弟子顿时被气着了:“你才胡说八道,谁吃饱了自己摔自己?”
独孤丝萝翻了个白眼:“说你蠢就是蠢,我只是举个例子说蓝玉他自己用苦肉计,他的伤全是皮外伤,看起来严重实则屁事没有,看你们一个个脑子都被猪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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