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折樾欲去抢回来,刚起身就被人一把推倒,他焦急地看着他们拿着相机相传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看着一旁的校尉,花折樾扑了过去抓着他的腿,哑着声音恳求道:“官长,求求你帮我拿回相机,官长…”
校尉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随之过去一把夺过那群人手中的相机,蹲下身还给花折樾。
花折樾立即从他手上夺过抱在了怀里,头脑耳朵通红如烧此刻丝毫不觉得难受。
校尉斥开他们:“都睡去,明日一早行军。”
他们一边纷纷说着“好嘞”一边好笑地看了看花折樾,稀稀拉拉地走到自己床去睡了。
校尉低头看着花折樾,嘱咐道:“你伤口感染发热,把衣服换了也早点睡。”
花折樾点了点头,却不为所动,校尉不再管他,卸了盔甲放在一旁,躺在花折樾身旁的位置睡去。
许久,房内呼噜声此起彼伏,外头的雨声也渐渐小了,花折樾抬起昏昏沉沉的头,见大家都已经熟睡,才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换了,相机重新放回了天蚕丝袋内,将之贴身放好,躺了下来盖上那并不厚的被子。
…………
第二日天还刚刚亮时,有人踹了花折樾一脚大喊:“起床都起床,半柱香后城门口列队。”
花折樾吃痛转醒,见大家都在穿衣收拾东西,便撑着身子起床,学着他们叠好被褥并将之捆好。
校尉扔了一盔甲到花折樾身旁:“你的,穿好。”
花折樾点了点头,穿好盔甲又学着他们把自己的被褥背在背上跟着离开。
忽然有几个人笑着过来搭讪。
一人呵呵道:“无脸怪,谢府女鬼是不是你杀的?”
另一个人凑过来立即攀上方才那搭话人的肩头,对花折樾道:“哪止女鬼,你把那个疯子也给杀了,是不是?”
花折樾脚步一顿,皱紧了眉头,道:“不是我做的。”
“诶?不是你,那你的脸怎么没了?”
花折樾冷漠不语,悲伤由心底而来,和谢文泰和小怜相处了那几日已将之作为好友,甚至想就这样和他们平静生活下去,帮小怜度化轮回,了谢文泰的心愿。
他们,还是没能躲过蓝玉的毒手。
花折樾待走到一处岗哨,那儿正有人派发早饭,大家都排队领了一个馒头,边吃边去去城门口列队。
轮到花折樾时,发馒头的士兵看了他一眼,把正递给他的馒头拿了回来掰成两半,一半塞自己嘴里吃着,一半给花折樾。
花折樾不悦地看了得意勾唇的士兵一眼,接过了馒头边走边啃,不与之计较。
来到城门口,花折樾跟着众人把背着的被子放上的运送的板车上,随之入队列队,其他人早就有自己的位置,花折樾只好站在最末尾一个,脸上包着纱布只露出眼睛鼻子嘴巴,因而也格外明显,惹得身旁的人多看了他几眼,都新奇得很。
花折樾并不喜欢这样的目光,皱着眉等了半柱香才看到远处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策战马奔来,花折樾仔细看了看,见前面的那人是独孤锦。
单看独孤锦神色和目光似乎是恢复正常,已经摆脱了蓝玉的傀儡术。
怪不得自己能够从暗牢里出来,原来只是因为独孤锦脱离傀儡术忘记被操纵之时所有的事,又因要离开箐州,才放了半死不活的他出来一并去守边疆。
不过奇怪的是,陪同他寸步不离的顺六怎么不见了人影?
此处大约六七百人,城门一开,就浩浩荡荡往东南方向而去。
中午也是一个馒头了事,直到晚上才安营扎寨休息,太还没黑,火红的云霞挂在西边的山头,花折樾扎好营帐,正安安分分地铺着自己的被子,忽然就有一个人从后面踢了他一脚。
踢得花折樾一个列跌,一转过身就见一个不认识的壮汉气势汹汹道:“竟敢挡着老子路,真活不耐烦!”
花折樾拍了拍踢到之处的灰尘,让开了路继续把被子铺好。
那人见花折樾不怒不怨,自己方才犹如一巴掌打棉花上了,顿然火气更加大了,又一脚把花折樾铺好的被子踢皱成一团。
花折樾正低着身子捻着被子一角收拾,看见自己被子成了那样,猛地侧目看他,目光凶狠质问:“路已经让了,为什么还踢我被子?”
见花折樾搭理了他,壮汉这才感觉打到了实处,更高亢了:“老子不高兴,踢你被子怎么了!”
花折樾冷漠地直起身子:“若不是看在今后咱们是战友的份上,你现在已经跪在地上给我磕头求饶。”
“呸!你这无脸怪还嚣张?看老子不好好教训你!”
那人说完,冲过去重重挥去一拳,花折樾躲过之时顺一脚将他撂倒在地上。
壮汉随即爬了起来,和花折樾大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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