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说:“你待如何?!”
张让淡淡的看了看身后那些魏营士兵背着的药箱,摆了摆手,说:“你们把药箱放下。”
那些士兵立刻听令,动作整齐划一的将药箱放在地上,发出“哐!”的声音。
张让淡淡的指着这些药箱,说:“倘或张公自己都不管营中士兵,那我等也不必多管闲事,如今这些药箱中的药材,都是为贵营中患病士兵所准备,张公为表诚意,不妨将这些药箱,亲自背进去。”
“什么!?”
张超冷笑说:“你让我背这些药箱?笑话,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臧洪已经又咳嗽一声,打断了张超的言语。
张超看了一眼臧洪,脸色十分不甘,但似乎没有旁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好!我背!”
他说着,蹲下身来,背上一只药箱,两手各提一只药箱,直接背起来便走,快速往幕府大帐而去。
魏满未曾想过,像张超这样高傲众人,竟然也会做这种低三下四之事,看起来倒是极为爽快的。
张让见他背起药箱,这才终于跟着张超等人,进了营地。
张超一口气将所有的药箱全都背进来,似乎十分不屑,说:“这些药箱太轻了!”
臧洪连忙引导众人,说:“长秋大哥,请随我来,患病士兵都在此处。”
经过这一番折腾,张让终是见到了患病的士兵。
臧洪引导着众人进了一个大帐,士兵们都歇在此处,果然也是水土不服之症,上吐下泻,有的起了风团,皮肤上一片片的红疹红包,堆叠成片,红肿不堪,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什么怪物。
不过虽这些士兵也是水土不服,但因着自身情况不同,都与其他有所区分,因此张超管济北相鲍信等等要了张让开的水土不服药方,却治不好病症。
起初吃了是见效的,但只稍许有些缓解,并未根治,几天之后又会反复。
所以张超也是无奈之下的无奈,这才请了张让过来医病。
张让进了营帐便开始专心治病,为那些病患把脉,询问情况等等。
张超抱臂站在一边,说实在的,水土不服的症状除了上吐下泻极为恶心之外,还有风团风疹块这种外表病变的现象,张超又不懂医术,只觉或许会传染,便插着手,远远站在一边。
魏满则是不同,魏满便是来显摆的,因此一上来便跟着张让开始打下手,他要让全张超的营地都知道,自己这个魏公,便是与一般的主公不同寻常的。
而且魏满已经了解这些水土不服之症,张让说不会传染,他便觉得不会传染,因此并无后顾之忧。
张让半跪在地上把脉,魏满便跟在后面给他递东西、擦汗、找药材等等。
张超的士兵们久病困苦,心底防线本就脆弱,从未见过这般亲和的主公,当即所有人都以为魏满神明下凡,大不相同。
魏满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张超一看,似乎有些后知后觉的感觉大事不好,就笑着对魏满说:“魏公难得来一趟,这地方又污秽的很,不如这般,我请魏公去幕府坐坐,咱们喝些酒,正好谈一谈会盟之事,如何?”
魏满听罢,却不给他面子,只是冷冷一笑,说:“张公美意,我只能心领了,我家长秋先生医病,素来中意我在一旁打下手,帮忙排解,这样也能快些,实在对不住了。”
张超一听,魏满不给自己面子,脸上当真是难看的紧,但也没有什么办法。
让他站在此处充充门面是可以的,但让他当真上前帮忙,张超心里是又害怕又不愿意,自然不会上前。
臧洪此时便带着一些士兵,打了一盆盆热水进来,亲自端着热水,拿了干净的帕子帮忙。
大家都亲力亲为,臧洪浸湿了帕子,眼看着张让忙碌,额角有些出汗,便走过去,想用帕子帮他擦汗,说:“长秋大哥,你留了许多汗……”
他的话还未说完,“啪!”一声,已经被魏满一把捉住,不让他去碰张让一丝一毫。
魏满挤出一个极为“友好”的干笑,说:“不劳烦子源大哥了,我来罢。”
他说着,把臧洪手中的帕子拿下来,亲自给张让擦了擦额上的热汗。
张让正愁汗液滚下来,会迷了眼睛,并未注意方才魏满与臧洪的“汹涌暗潮”,见魏满帮自己擦汗,便说:“多谢。”
魏满听到张让的感谢,心中不由欢喜起来,竟比得了什么城池兵马还要欢心的很。
张超抱臂站在一边,冷眼看着魏满与臧洪“斗智斗勇”,复又冷笑一声,心想着这长秋先生怕不是什么稀世宝贝?
若不然如此,魏满这轻佻的纨绔,怎么跟什么似的保护着长秋先生,生怕别人碰一点儿了去,日前在陈留,还不惜为了这个长秋先生,折断了自己的手臂,和自己结下梁子。
说起来这长秋先生倒是真的有些儿本事,不但人长得好看,而且还会变着法子吸引人,也不知习得什么邪辟之术,不但魏满对他神魂颠倒,就连那耿直的臧洪,也对他另眼相看了去。
张超这般想着,就仔仔细细的去打量起张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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