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脩听着小皇帝醉酒之后的话,心中突然有些发拧,若不是小皇帝想要对义父下毒手,他们根本不至于此。
魏子脩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攥紧了手中的钥匙,放入自己怀中,然后又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钥匙,替换之后重新佩戴在小皇帝腰上,以免被他发现端倪。
小皇帝还在喃喃的说着梦话,拽着魏子脩的袍子角不撒手。
魏子脩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将小皇帝直接打横抱了起来,伴随着“哗啦哗啦”的锁链撞击声,将人稳稳的抱上了龙榻,给他小心的盖上锦被……
翌日一大早,魏子脩醒过来的时候,小皇帝还没有醒来,蹙着眉,看似很不舒服的模样。
他昨日里饮酒太多,今日胃中必然不怎么舒服,魏子脩本想帮他揉一揉额头,哪知道就在此时,小皇帝猛的挣开了眼目,有些戒备的看着魏子脩。
魏子脩便把手又收了回来,冷淡的回视着小皇帝。
小皇帝眼看到魏子脩,下意识的抹了一把腰间的钥匙,“喀拉”一声,果然摸到了一把凉冰冰的钥匙,这才稍微安心一些。
魏子脩故意冷言冷语的说:“怎么?人主这团团守卫的,还处心积虑的给卑臣服了毒/药,还怕卑臣跑出去不成?”
小皇帝眼看到钥匙还在,魏子脩也在,这才松了口气,将袒露出来的表情重新收敛起来,十分冷淡的说:“你放心,朕是不会放你走的……永远不会。”
魏子脩听了,冷漠回视着小皇帝,嗓音沙哑的说:“也请人主放心,倘或人主敢动义父分毫,子脩必十倍以报。”
小皇帝轻笑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魏子脩,说:“朕等着。”
几日之后,魏满就打算带着林让去游览了,当然还带着姜都亭与林奉二人。
这次游览,姜都亭与林奉可是至关重要的存在,他们需要负责支开小皇帝的队伍。
众人一并子出了京城,带着一个“大尾巴”,小皇帝起码派遣了二百禁卫军跟随他们,可谓是浩浩荡荡,这哪是像是游览?
魏满骑在马上,十分悠闲,似乎并不在意身后的尾巴,林让回头看了看,挑了一下唇角,似乎想到了什么好法子似的。
众人进入了一片坂坡,林让便停下马来,但是也没有下马,而是十分傲慢的坐在马背上,对那些禁卫军说:“皇上派你们来,是让你们帮忙采药的,并不是叫你们来做仪仗队的,对么?”
那禁卫军的长官似乎十分不屑林让,他可是皇上的亲信,要知道宫中的禁卫军并不是普通士兵,他们是千挑万选的皇亲国戚子弟,只有身份高贵的子弟才能入选禁卫军,在皇上面前混脸熟。
禁卫军的长官是皇上跟前的心腹,自然知道皇上的用意是什么。
不是为了让他们做仪仗队,也不是为了让他们帮忙采药,而是让这些禁卫军监视魏满!
不过这表面的功夫,也还是要做全的,因此军长心里谩骂羞辱着林让,面子上却说:“这……可是奉孝先生,这放眼望去,也不知什么是药材啊?您看这坂坡,一片沙土,什么也没有。”
林让便十分刻薄,本色出演奸臣,瞥斜着眼目说:“什么也没有?睁大你的眼目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难道不是药材么?”
林让一连三问,虚抬着马鞭,十分傲慢的指向一个方向。
禁卫军的军长定眼一看,不由“嗬——”的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眼前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荒凉的一片,虽是夏天,但这附近寸草不生,别说是药材了,就连风景也不曾有一点点,若是硬要说,倒是有一种……
大漠孤烟直的荒凉旷野之感。
而就在这荒凉萧索之中,有一座参天大树,树立在那里。
禁卫军吃惊的说:“树?!”
林让十分淡定的说:“是了,这就是药材。”
“这……这……”
林让显然欺负禁卫军不认识药材,指着一棵大树,简直就是指鹿为马,活脱脱的奸臣模样。
那禁卫军只好忍了,耐着性子,硬着头皮的说:“不知……不知先生是要这树的树干,还是树枝,亦或者树根呢?”
林让幽幽的说:“这树浑身都是宝,连根刨了罢。”
“连、连根?!”
何止是禁卫军惊讶,就连魏满、姜都亭,还有林奉也十足惊讶,林让要这棵大树做什么?如果真的刨了回去,种在哪里?
馆舍么?!
林奉震惊的看着如此刻薄的林让,突然觉得这种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魏满悄悄的拽了拽林让的袖袍,低声说:“林让,你挖一棵树回去做什么?”
不过林让根本没工夫搭理魏满,对那些禁卫军说:“快挖罢。”
禁卫军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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