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陈头响灰溜溜的站在那里。
他还没有说话,韩怀义却忽然起身道:“我们先去楼下说吧。”
楼下什么意思?
众人不解也只能随着他下楼到了这处旅社的后院。
站定后韩怀义问:“听说陈头响你是天津卫比较能打的?”
陈头响有些不知所措。
韩怀义招招手:“那来吧,咱们再干一架,拿出你的本事来,打完我再和你说事。”
大家立刻懵了。
陈头响现在哪还敢和他打啊,但韩怀义很认真:“没和你开玩笑,你是个爷们就特么硬气点,别让我看不起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头响也是要脸的。
江湖事江湖了,他便瓮声道:“韩先生既然发话,那在下。。。”
“赶紧的。”韩怀义不耐烦的道。
边上的杜明远劝都来不及,他不由看向沈宝山这个新换帖的弟兄。
沈宝山摇摇头,意思你别参合。
这时住宿的旅客们听到院落里的动静都纷纷伸出头来看热闹。
没有下楼的苏无垢拽着韩怀忠的胳膊担心的说:“怀忠,他打的过他吧。”
韩怀忠不动声色的说:“你有什么好怕的,老二应该是有把握的。”
憨货的语气里似乎有些吃味呢。
就因为自己关心了下他的弟弟?苏无垢甜甜的一笑低头看去。
韩怀义这会儿已经主动扑向了陈头响。
之前被他砍过一刀又给群嘲的陈头响也是有脾气的。
这蛮货见韩怀义扑来,也就急了。
不等韩怀义一拳砸出,他下面便先出一脚,力道和气势十足。
谁知韩怀义忽然停住,堪堪停在他的攻击范围外伸手一拨便将他的身子带歪,与此同时韩怀义向前弓步上膝。
众人只听到澎的声闷响。
陈头响疼的脸都变色,但他也狠。
这厮一条腿还劈叉着呢,双手便死命的往韩怀义的腰间抱来。
市井里打架都是这样,赤手空拳的打几下就会纠缠的满地翻滚。
要是真打的那样,韩查理的架子也没了。
但就在这时,韩怀义左膝还没落地右膝立刻提起,一下就撞上他的面门,打的陈头响直接懵逼的仰面侧翻出去。
看到他空门大开架子散乱,韩怀义毫不客气的侧步蹬地,对他的腰腹再狠踹一脚。
这一脚,踹的陈头响五大三粗的个人就如当时高家庄的高进那样,轰的声砸地面上滋溜出去好几米。
兔起鹘落间,砰砰砰三声响。
一人还气定神闲的站着,一人已给收拾的满面鲜血四脚朝天。
杜明远惊骇的看着这场面,沈宝山在他边上低声说:“小爷叔在沪上一个人砍翻过三十个,对方的头子拿刀偷袭也白搭,直接被他空手夺白刃当场废掉。这不是我为他吹,回头你问问那些弟兄,都是他们亲眼目睹的。”
这时,韩怀义走过去伸出手,陈头响抹了把血狼狈的拉过他的手爬了起来。
韩怀义和他说:“服了没?不服咱们继续。”
陈头响苦笑着不得不说:“不是你对手,服了。”
他虽然粗壮蛮狠,肩膀还有伤,但自己的事自己知道。
韩怀义的敏捷力量以及技巧都远超过他。
这世道从来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碰完他就明白了。
“别以为我是在摆威风,我已经留情了。”韩怀义淡淡的道:“今天之所以找你再干一架,是因为小五子那几个的人渣的事,你是知情的。”
原来是为这个啊,陈头响急了:“韩先生,我没使唤他们去。”
“江湖没规矩了吗?拎包还拎人回头还要去勒索!三教九流也得做人留一线,吃相这么难看,等消息传出去人家会说小五子是个人渣?人家会说天津这地上的青皮不是东西!而你和杜明远两个货说起来不也是方人物吗,顶着这名声还得意是不是!尤其你知情!”
“吃门下的孝敬就得带他们上道,吃了肮脏孝敬就得挨收拾,这次要是杜明远事先也知道,他也得挨老子的抽。”
韩怀义理直气壮的两段话之后,便是看热闹的旅客们闻言也纷纷点头。
甚至有胆大的直接在楼上喝起了彩。
因为韩查理这话说的确实在理啊,大家出门在外自然平安为好。
要是遇到点烂事,失财也就算了,还失人还被勒索,换谁谁不糟心?要是总发生这样的事谁特么还敢来天津卫。
有不知道韩查理身份的就在打听,这个能打有洋气,能教训的本地青皮老实站着的年轻人是谁。
于是周遭很快如煮开的水,尽是些哔哔。
韩怀义教训人却是点到为止。
他随即就问面红耳赤的陈头响:“要不要跟我做事,要就点个头,不要的话大门在那边,你走你的,你我从此各不相干。”
“要,要的要的。”和陈头响相爱相杀好些年的杜明远忙插嘴,韩怀义眼睛一瞪:“我让你说话了?”
杜明远就缩了。
陈头响苦笑拱手道:“在下见过小爷叔,我愿意跟爷叔做事。”
“不记仇?”
“不记,是我该打。”
“好,我大哥在天津就请你照顾!我现在信你了。”韩怀义拍拍他的肩膀,回头对楼上的韩怀忠说:“大哥,有啥事和他就不要见外了,该怎么怎么。另外就让他做码头的副班吧。”
杜明远不由想,韩查理这是用陈头响平衡我师傅的影响啊。
再看陈头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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