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关大娘实在找不着“棍子”,只好捶了好几下儿子,连鸡蛋糕都不吃,心事重重地走了。
让紧跟她身后的关有寿心情异常复杂。
难呀。
当儿子真难。
想当个孝顺儿子更难。
“不进去跟你爹唠几句?”
关有寿摇了摇头。
“唉……往后省着点,你这日子才刚刚开始,还长着呢。”
“好。”
关大娘见儿子懒得多说,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转身进了老院,也不知老三家的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儿子管家是好事,可这么败家的话,还不如交给儿媳妇。亲家有家底,总不会要老姑娘搬东西回娘家吧。
正房东屋。
关大爷见老伴一声不吭地进屋、拖鞋、上炕……他忍不住问道,“咋了?老三真不肯帮他亲弟弟一把?”
不可能呀,那死小子就是想拒绝也不会那么干脆利落,多少会给点他老娘面子,也会多少顾忌点外人眼光。
“唉……”
还真撒手不管?!关大爷咬了咬牙,“这死小子!”
“唉……”
“别叹气了。你明儿个开始没事就去找他,老四咋说是他亲弟弟,回头我再让老四上门亲自跟他说。”
“说啥!他自个都泥菩萨过江,让他咋帮老四,真要他一家子扎脖子不用过啊?这败家玩意,气死我了。”
关大爷闻言一怔,赶紧摆手阻止老伴开口,“你先别急,给我好好说说,你们娘俩到底说了啥?”
“不要问了,我不想说。”
“老三是不是跟你哭穷?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别信那死小子的话,他要骗你就跟玩儿似的。”
关大娘双眼一瞪,“我生的儿子,他有没有骗我,我能瞅不出来?他都一笔一笔算给我听了,我还能听错?”
关大爷见状也不揪着老伴,反正等她跟烙饼似的再翻来覆去几次,不用半个时辰,还得找自个诉苦。
果然……
关大爷吹灭了油灯,静静地躺在炕上,都不用半个时辰,翻来覆去的关大娘还是捅了捅他,“睡了?”
“睡不着,烦。”
“唉……可不是烦。我原本还想咱四个儿子,也就老三有出息,我最不用担心也就这个儿子,可这孩子。
你说他是不是小时候跟三少爷学坏了,咋是个败家的料呢,干啥都大手大脚,一点也不知钱有多难赚。
之前东西说给你就给你,瞅着他一点儿也不心疼,我还以为这是孩子孝顺,可如今瞅着他就压根没往心里去。”
“这倒霉孩子,大姐还说他随我爹,我瞅着这兔崽子除了长相随我老刘家,性子准是随了你老关家。”
关大爷一声不吭地翻了个白眼儿。这老婆子东扯来西拉去,还不快说正经的,他都要困死了。
“一个口水缸……一把菜刀……林林总总欠了一百五……这傻小子就是嘴硬心软,这还欠债呢,买件雨衣都不落下你。”
乌漆麻黑一片的外屋地,刘春花蹲在墙角,捂嘴瞪圆了双眼……
里屋的关大娘最终还是忍不住把今晚娘俩对话掏了个底儿,随后她叹了口气,翻了个侧身面对老伴。
“一家四口子,一天就当吃两顿,这么几个月来,我就是不识数,也算得出,加上农忙三顿,过了明年四月,最多到五月,他也得没粮。”
说完,关大娘见老伴还是一声不吭,也没真想他回话。唉……幸好找对了媳妇,有老丈人补贴,就是可惜了那头猪。
以亲家的为人,应该不会要吧?
关大娘心里想着,也问了出口。
居然还不应声?
关大娘重重地推一下老伴,“你说是不是?这还是他宝贝外孙女养的猪,亲家总不好意思要吧。”
“你先别吵。”
关大娘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还在算?你就别瞎琢磨了,咱们家哪一年不是老三算账,儿子错不了的。”
“不对。要按那兔崽子的说法,他今年的工分岂不是都不够?你觉得你儿子是那种没谱的人?
还挨个换着借粮?你少听他胡说八道,咱先不算账,就一点,你儿子那么爱面子的人,他肯丢脸?”
“有啥法子?人都快扎脖子饿死了,还要啥脸面。今晚要不是我逼着他,那死小子还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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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家小院,叶秀荷安顿好俩孩子入睡,吹了灯回到屋,瞟见还在出神的关有寿,无语地摇了摇头。
真不实诚!
关有寿回醒过来,“孩子睡了?”
“睡了。”
叶秀荷坐到炕沿,压低了声音,“你爹是咋算出咱有三百块的?不会拉酒桶出门被他瞅见了吧?”
关有寿摇了摇头,“老头子是指咱们一整年的收入。”
“一整年啊?”叶秀荷一脸同情地看着他,“你爹还真没老糊涂,你肚里有几两油都被他给摸出来了。”
关有寿嗤笑一声,“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怕啥?所以你得听我的,我说该买啥,你别舍不得。”
“你说他们信不?”
关有寿抿了抿嘴,“老头子不会信我,就是我说出花来,他还是会怀疑我,这是他人品问题,不是我问题。”
“你娘呢?”
关有寿眼神复杂地瞥了眼媳妇,“我娘会信我的话。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没准她还在担心咱们家。”
叶秀荷想起婆婆临走之前要自己管家的话,愣了一会儿。要是没闺女那档子事,婆婆好像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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