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著泽说马上送女儿去医院时,看到秦著泽表情凝重,仝熙凤咵地给了王深林一下子,肉眼泡子里全是泪珠子,“你个挨千刀的,早晨柔柔说肚子疼,你还着急麻慌上你那个死班去。”
“阿姨,不能再耽搁。”秦著泽低沉道。
这个老娘们儿不仅虎,还很二呢,女儿生命有了危险,她把重点还放在发飙上。
再次矮下身体,秦著泽靠近王语柔问道,“孩子,告诉叔叔,你能自己走路吗?”
王语柔没有反应。
估计是疼抽了,身上没力气。
“快,每人扯住床单一角,把人抬起来,赶紧送上车。”秦著泽命令道。
算上叶见朝,屋子里正好四个人,把床单当担架,人被兜起来,王语柔像是躺在吊床上一条大鱼。
房间门口有邻居过来,也主动进屋上前帮忙抬人。
出了屋门,麻烦来了。
筒子楼楼道里放着家三火四,供人走的地儿太窄了,不容许一堆人抬着过去。
肿么办?
俩人抬也不行,床单没有任何张力,把王语柔窝在里边,影响呼吸。
秦著泽果断命令,“背着出去。”
谁来背?
当然首选家人来背。
仝熙凤虚胖,膝盖不好,背不动。
王深林腰椎有问题,要是让他背二十二岁女儿走过漫长楼道,估计不等走出去,他得先趴窝,到时候,要被背出去的人,可就不止王语柔一人,还要增加王深林这个一百八十多斤的大老爷们儿。
唰,唰。
王深林和仝熙凤焦急到脑袋顶上快起火了,齐刷刷看向秦著泽。
秦著泽活动一下臂膀运足气力蹲下去,义不容辞地背起王语柔。
看着王语柔个子挺高,实际分量没多重,也不是她刻意保持身材,就那年代,想胖真不是很容易,鲜有生活资料过剩的家庭,王深林家算是不穷的。
秦著泽迈着小碎步走过楼道,邻居们纷纷避让,认识王语柔的年轻人还轻轻喊着王语柔的名字,到了门口车前,叶见朝已经抢先一步拉开车门,他也是心疼女婿,多背一秒就多受累。
再轻也是一个大活人,走几步没啥,从楼里背出来,秦著泽还是喘了粗气,他让仝熙凤先上车。
一群人上手把王语柔放到后座躺下,头枕在仝熙凤厚实的大软腿上,王深林蹲在旁边,叶见朝坐副驾,秦著泽呼哧着钻进驾驶室,一脚油门,一路鸣笛打着双闪飞驰。
不到十分钟,上谷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门前一声紧急刹车声,地面上留下两道子黑印,要是黑夜里能见到火星子,王语柔被一副担架车在胶皮味道中被急急推走。
担架车到了急诊室里,车侧只剩下医护和秦著泽,王深林两口子和叶见朝腿脚不给力,早已被甩掉。
两分钟后,诊治医师走出诊察室,摘下半边口罩,对着秦著泽道,“你是病人家属吧,急性阑尾炎,要立即手术,否则有生命危险,马上去一楼窗口缴费。”手里拿着一张单子,瞅了一眼,“押金五百。”
秦著泽刚要接过来,被王深林抢前一步接单子在手,他才是病人家属呀,秦总受累很大了。
这时,出现戏剧性的一幕,只听仝熙凤凑过来跟主治医师说,“大夫,能便宜一些吗,交三百行不?”看医生脸色难看,仝熙凤马上改口,“再添二十,三百二。”
在市场买菜已经习惯了讨价还价。
可医院是菜市场吗?
医生马上回了仝熙凤一句,“钱重要?命重要?”
王深林好歹是个大主任呢,这让他大脸往哪搁。
王深林做出了自打和仝熙凤结婚二十多年以来最令他自己更令他老婆无法接受的举动,“你个臭婆娘,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砍价,你是不是欠抽呀,马勒戈壁滴。”狮子不发威你以为是病猫呀!
幸好秦著泽在身边出手快,拦住了王深林,要不然,蒲扇大掌真就乎到仝熙凤脸上了。
看来男人妻管严,也分什么场合。
在家里,悍妻想怎么发威,丈夫自认软蛋都能忍,如果在人前让丈夫丢人现眼,但凡骨子里有些血性,没有几个能忍得了,何况女儿危在旦夕,这是大是大非的时候。
仝熙凤真被老爷们儿给镇住了,翻了翻大白眼,退后一步抹眼泪。
“大夫,我马上去窗口,马上。”王深林朝主治医师点头,然后,他一摸口袋愣住了。
糟糕,出家门时只顾着急忙乎女儿,黑油提包忘在家里,口袋里没装钱。
王深林跨前两步奔老婆仝熙凤。
仝熙凤以为老爷们而还要抽她大嘴巴,赶紧闪躲,“咋着,你没完没了是不!”
“拿钱,我把包忘家了。”王深林黑着狮子脸,低声吼道。
主治医师催促很紧,“我说能别这么磨蹭行吗?差一秒,人命关天。”
仝熙凤赶紧摸口袋,把全身上下翻遍,倒是把钱真拿出来了。
算在一起,总共七块多。
两口子傻了,愣了,慌了。
只听一个声音对主治医师说道,“大夫,您好,您现在送病人进手术室,不能再耽搁,我有钱,马上去交,救人要紧。”
说完,秦著泽从岳父手里取过黑油提包,刺喇拉开拉链,抓出一把钱来,“呶。”
这把钱,少说上万吧。
八八年,万元户绝逼当时土豪的存在。
若干张嘴巴陡然变成o形,数双眼睛瞪成电灯泡。
在这里见到上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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