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你真是牛哔死了。”
“嗯,我对象更牛哔。”
方知卓伸手抚了他后颈一把。
“下次考试年组前十名有资格参加自主招生推荐,你要是考进去,我去试着帮你要名额。”
孟里咧了咧嘴,心说自己最好成绩也就是年组前二十,前十名,不说是天方夜谭,也差不多了。
但他到底没说,大好的日子说这个,实在过于扫兴。
“知了,走,带你去个地儿。”
“去哪,下午不上课了?”
“就今天一下午,当庆祝了。”
孟里拉起方知卓的手就往校外跑,方知卓没有拒绝,他也确实不忍心拒绝。
喜欢这种感觉总是奇妙又安逸的,总觉得他哪里都是好的,一切原则都是狗屁,一切的不可能到他这里也都成为了可能。
两人跑到车棚,孟里朝方知卓伸出手。
“车钥匙给我,今儿哥带你兜风。”
孟里扬起头,他像个桀骜的小豹子,高挑结实。方知卓把钥匙扔给他,第一次坐在了他自己的机车后座,冷淡的脸漾出笑来,有如春暖花开,他动了动嘴唇,低声道。
“走吧,孟哥。”
孟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偷停了。
他带方知卓去的是近邻郊区的花田,醉蝶花和百日草像是大地铺上的彩色棉被,松软漂亮,还有一簇向日葵迎着太阳茁壮生长。
方知卓从没想到这个小城能有这么漂亮的风景,他甚至看的呆了。孟里拽着他到向日葵下坐好,周遭的植株为他们造了天然屏障。他们开始接吻,像每一对热恋的情侣一般唇舌交缠,情/欲翻江倒海袭来,终于冲破桎梏,进而焦灼不堪,破土而出。
荒唐,但这就是少年人的爱情,纯粹炙热,干净漂亮,如同此时此刻从叶片中渗进的日光。
两人一直呆到日落西沉才回去,孟里还沉浸在喜悦中,恨不得把机车当飞机开,将将到一条暗巷,方知卓突然拍了一下孟里的后背。
“停车。”
“怎么了?”
孟里解下头盔,朝着方知卓的目光看去,登时皱起了眉。
应该是哪个不能惹的纨绔子弟,把一个姑娘像牵狗一样牵着。那姑娘脖子被领带勒着,脸色红的快发紫,却依旧能看得出极为漂亮。她双手胡乱的扯着脖子间的领带,看到方知卓和孟里,眼睛里露出了求救的光。她咿咿呀呀的喊着,像是溺水将死的人想抓住最后的希望。
孟里把机车停在一边,示意方知卓留在原地,快走几步,一拳就打到了施暴的男人脸上。那男人很年轻,衣品很好,着实像个富家子弟。孟里打的太冲,等那男人反应过来,鼻子和嘴已经出了血。
“放了她。”
孟里看向地上挣扎的姑娘,男人却只淡笑。
“劝你别多管闲事,她爸欠我爸钱,这是我买的一条狗,狗在我手里,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是活生生的人,你这是犯法!”
孟里急火攻心,拽住男人的领子还要打,被及时赶过来的方知卓制止。方知卓看得出来,这人衣着光鲜,出言狂妄,不是有钱就是有权,他们定是惹不起的。
那姑娘死死拽住方知卓的裤脚,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方知卓看着她光洁脖颈上的勒痕,像是洁白绢布上刺眼的红,眼睛突然很疼,转头看向孟里的时候,却发现那男人已经把孟里贯到地上开始还手。
“你先走,快点。”
方知卓再没心思管这姑娘,随手在一旁垃圾箱寻了根手指粗的铁棍应战。
男人应该是叫了帮手,他们很快被围住。孟里已经挂了彩,校服上沾了斑驳血迹,他抬手抹了抹嘴角,跟方知卓并身而立,声音有些嘶哑。
“知了,你赶紧走,你刚被保送,不要惹麻烦。”
“不可能。”
方知卓撂了三个字,孟里还想说什么,却着实没了时间和能耐。这些人显然不是吃素的,手里也都带着家伙,混乱中,孟里只觉得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那男人远远的站着,并没有插手,他用一种探寻的目光看过来,然后他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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