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当然是要从奴良组的开创者奴良滑瓢那个时代说起,那时候掌握着大阪城的大妖怪羽衣狐为了诞下肚子里的孩子大肆搜刮人类的生肝吞食积蓄能量,奴良滑瓢为了他心爱的女子樱姬与羽衣狐为敌,并且斩杀了羽衣狐的寄居的躯壳阻止了她诞下孩子——羽衣狐是无法被杀死的,能被斩杀的只有她寄居的皮囊。
滑头鬼的血脉因此而受到了诅咒,再也无法与妖怪诞下子嗣,虽然对于奴良滑瓢来说他与樱姬结合没什么问题,作为人类的樱姬为他生下了独子奴良鲤伴。
但是他的儿子奴良组的二代目奴良鲤伴却是和妖怪相爱了,生前是武家之女的幽灵山吹乙女嫁入奴良家后五十年都没有孕信,于是在留下了“山吹花开七八重,堪怜竟无子一颗”的诗句后不告而别,奴良鲤伴找了她许多年,直到后来确定她不在人世才作罢,孑然一身至今。
在此期间奴良鲤伴也多次阻止过羽衣狐的孕育过程,使得他们之间的怨恨越积越深,再无消解的可能。
而那想要干扰转生通道的妖怪则来自于曾经在江户作恶而被奴良鲤伴剿灭的百物语组,理所当然的与奴良鲤伴有着不死不休的仇恨。
唯一的人类y-in阳师自称安倍家第四代当主,安倍晴明的后嗣——正巧,那个羽衣狐拼命想要诞下却又被滑头鬼屡次阻止的孩子,也正是安倍晴明。
没错,两个安倍晴明都是同一个人,也正是那个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y-in阳师安倍晴明,更为准确的说,应该是千百年前安倍晴明对抗八岐大蛇时斩下后一直被镇压在阿鼻地狱的黑暗面,在乖顺了多年以后谋划着想要从地狱里爬出来想要搞风搞雨。
宗珏刚刚才跟鬼灯确认了这件事,跟义经公通报今剑的情况属于附加任务,通话的主要目的还是确认关在阿鼻地狱里的恶鬼有没有异动,那些家伙可都不是什么安分的家伙,只要有一个带头的其余的十有八九就会跟着闹腾,很容易引发暴乱,要是逃出去几个那就更有意思了,整个地狱都得跟着不眠不休的加班。
幸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把蠢蠢欲动的黑晴明外加跟着准备闹事的几个拎去狠狠教训一番加强警戒自不必说,就连改邪归正任劳任怨在地狱打杂多年因为黑历史一直没能转正的八岐大蛇都因此遭了池鱼之殃,非但被鬼灯抽得肿了一圈,而且转正申请再次遥遥无期。
当然,宗珏觉得在晴明神社里跟源博雅喝酒吹笛悠闲自在了这么多年,结果突然被告知自家后代子孙都被骗了拿灵魂祭祀换取寿命搞什么消灭妖怪大业的真.安倍晴明现在估计才是焦头烂额气得肺都要炸了的那个——自家的后代再怎么不成器那也是自家的后代,总不能看着他们一个个把灵魂卖给黄泉永生永世不得自由,因此要跟黄泉交涉一番把人保下来是免不了的,宗珏甚至已经忍不住开始思考能从这位信者众多的大y-in阳师手里剥削下什么好处来了。
啊,一不小心想太多了……宗珏赶紧把发散过头的思维收回来专注在自己目前正在执行的任务上,他已经退下一线很多年了,这种交涉不归他管,他也拒绝为此劳心劳力,对比一下哪怕是强迫工作现在的任务也轻松得多,不就是百物语组和安倍家联合起来准备趁着山吹乙女这个奴良鲤伴最大的弱点转生时把人扣下修改记忆,借她的手弄死奴良鲤伴为黑晴明逃脱地狱扫清障碍这点事情吗,说实话他还挺欣赏这种反派们特有的百折不挠深谋远虑的j-i,ng神的。
形已经确定了,真也大体弄清楚了,剩下的就是理了。
形和真是确定而具体的事物,理却是模糊而抽象生于人心的执念,宗珏也不知道那个依附在奴良鲤伴刀上的小家伙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毕竟若是易地而处,宗珏觉得自己真没什么好执念的。
“那个……大将……”药研藤四郎叫了一声深陷在自己思维里的宗珏,“有客人来了。”
宗珏抬头,奴良鲤伴笑眯眯地靠在门边对他招了招手,“哟!”
第三十五章
“在忙?”奴良鲤伴眨眨眼, 手中执着一根烟杆,烟草的味道随着白烟飘出来, 并不重, 意外的极其清淡的味道。
“跟自家孩子交流感情而已。”宗珏挑眉笑道,“找我有事?”
“算是吧。”奴良鲤伴走进来往桌边一坐,大剌剌靠在桌沿一腿支起。
“大将, 我去小狐丸殿那边看看。”药研藤四郎说道,小短刀的脸皮到底还是薄,刚刚在这里八卦了人家大半天现在免不了有几分羞赧,自觉在这里再这么坐下去实在是有些尴尬,于是就寻了个借口走了出去。
宗珏随手把桌上摊开的文件一拢问道:“什么事情?”
“的确是有事, 不过不是我。”奴良鲤伴解下腰间的刀放在桌上,“是他。”
刀身上升腾起雾气, 淡淡的紫色的像是薰衣草一样的雾气, 兜头盖脸地冲着宗珏罩过来,雾气中带着浓郁芬芳的花香,只一愣神的功夫周围就已经不再是那间和室,而是一片大大的花田, 说不出名字的花一簇簇一丛丛开得热闹无比,拥在枝头落在地上似乎天地间都是花朵那种柔软的色彩。
天空是一种暧昧不定的红色,介于退红与一斥染之间深浓浅淡交错混杂的红,莫名唤起某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情绪, 那是一种本能的对于景色的感哀之情,就像看到落叶就会想起死亡与寂灭, 看到花开就会想起新生与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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