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辗转了许久,云婳自得乐意、心满意足后方才停下,抱着水犹寒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早上,云婳还睡梦正酣中,水犹寒便轻手轻脚地换好衣服起了床。洗漱完毕走到楼下,本是打算出门买菜了,可下楼时却听见客厅里早已有了细碎的脚步声。
现在不过刚到八点,冬季的天亮得晚,窗外高楼叠幢边隐约尚浮着灰蒙蒙的雾气,暗示天色尚早。但林清早就起来了,且已经在楼下等候了不短时间。
瞥眼见到水犹寒下来,林清身子不动,先客气了一句:“昨晚睡得还好吗?”
水犹寒没想到她起得这么早,愣了愣“嗯”着答了一句。过去见茶几上摆着两个不锈钢盆子,一个里面装的是满满的豌豆,另一个还比较空,林清正把豌豆从盆里捻出来,再细致剥出豆子,然后放进旁边的空盆子里。
林清手上动作不停,嘴里说道:“菜我已经买回来了,你不用出去了。”
“阿姨,我来剥吧。”水犹寒总觉得林清说话时似乎有意无意在瞟这些豌豆,好似是要暗示她做事。
她依着阿姨的心思说完,搬了根小板凳坐到茶几边,林清便顺势把手收了回来,站起身坐上沙发,“好,你来。”
其实无论林清是否有所指示,水犹寒都会主动帮忙。
林清坐在沙发上,悠闲自得地打开了电视,一边观看娱乐节目,一边不时瞅几眼水犹寒的工作。
好在水犹寒认真,虽说剥豌豆枯燥无聊,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动作,但她都循规蹈矩地逐个剥好,耐心地坐在茶几边干活,对耳边的电视声恍若不觉。林清看她认真做事,勉强觉得顺眼,这才没多指摘别的问题。
隔了半个小时,那盆豌豆总算快要剥完了,林清往见底的盆子里瞥了一眼,起身把那两个盆子拿起来,往厨房里走,走时吩咐道:“在这等一下。”
林清再回来时,手里拿的还是那两个盆子,只是一个装豌豆圆的空掉了,另一个盆子里又装满了待剥豌豆荚。林清把盆子放到茶几上,指了指,又继续去沙发上看电视。
接着又是半个小时,水犹寒埋头不缀地剥豌豆,林清就在旁边守着,看着电视等她干活倒也不算无聊,还能精准地看见她什么时候快剥完了,又去厨房里重新装满一盆给她。
就这么重复了一个多小时,快变成剥豌豆机器的水犹寒望着眼前盆子里似乎永远剥不完的豆子顿住了动作,抬眼看了眼挂钟时间,站起来转身,“阿姨,”
“怎么?不想剥了?”林清挑眉,看了眼盆子,再望向她。
“我先去给云老师准备早餐,马上就回来。”
林清想了想,头脑中飞速估量了一下她这话里是想偷懒怠工的可能,隔了两秒,嗯了声:“去吧。”
水犹寒在厨房里热了杯咖啡,和着培根、火腿、奶酪和几片生菜煎了两片吐司面包,做好以后放进盘子里摆在桌上,然后上楼去叫云婳。
云婳在床上缠着她磨蹭了一会儿,这才起床换衣服,正巧中途云松晨练回来,看见茶几上有两盆豌豆,顺势坐到沙发上,对林清道:“今天又要过去?准备这么多豌豆,我来帮你剥……”
林清拉着他,“不是我剥的。”
“那是谁?小婳都起床了?”
“水犹寒帮我剥的。”
云松笑道:“我就说嘛,犹寒这孩子多好,你看,多勤快。”
“也许吧,”林清琢磨着,“我觉得她耐心不太好,正好磨练磨练她。”她心里仍放不下水犹寒在片场发脾气摔剧本的那件事。
云松仔细瞧了眼盆子,“你看,都剥这么多了,她一个人肯定无聊啊,你也别为难人家了,我来帮忙……”
“别动,还多着呢。”林清不让他去,“她要是做这点事都没耐心,以后脾气不好、性子不沉稳,有矛盾的时候凶小婳怎么办?”
云松似懂非懂地哦了声,转而又小声嘀咕道:“你女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谁能凶到她啊……”
“你说什么?”
“……没,我说小婳遗传好。”
“嗯,行了,待会儿你陪我去厨房里削土豆。”
水犹寒没多久就从二楼下来了,看见云松也在客厅里,礼貌招呼了一声,继续回到原来的位置做林清交代的事。
云松断断续续瞅了几眼,看见水犹寒不停歇地一颗一颗拿着豌豆剥,实在枯燥又辛苦,盆里的豌豆又多,他好几次悄悄给林清递眼神询问自己要不还是去帮忙好了,都被林清拉住否决了,到最后直接被拽进了厨房。
云婳下来吃了早餐,见水犹寒在干活,还没来得及去帮忙,就被林清叫进了厨房,指着满满一个纸箱子的土豆让她帮忙。
三个人忙碌的厨房里,耳边充满了辅食机榨挤土豆的嗡嗡声,云婳在水槽边洗着土豆,侧头道:“妈,下午我和你们一起过去。”说到这,又补充道,“还有水犹寒。”
“我看你现在是女朋友比爸妈还亲。”林清不以为然地说她一句,转身推开厨房门,从缝里朝客厅瞧去,督看了水犹寒一眼,然后回来又把门带上,到云婳身边,“小婳,你老实和我说,她有没有对你发过脾气?”
“当然没有,”云婳听完第一瞬就想:水犹寒还会发脾气?
在她心里,水犹寒从来都是对她服帖顺从得不得了,凡事都依着她的性子来,温柔又有耐心,从来不会顶撞她和她争执。“妈你不用担心,她脾气很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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