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记者谁也没想到杨影帝会主动跟他们搭话,全懵了,互相对视几眼,一个女记者上前问:“杨烨歌先生,请问您是来探望陈攻的吗?他在家对吧?”
杨烨歌一手举着手机放在胸前,另一手提起袋子里的酒晃了晃:“对啊,我来看看他。怎么了?”
一个戴眼镜的男记者上前:“难道你没有听说陈攻之前闹出的丑闻吗?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来看他?请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以及,你手里这是……酒?”
他一问完,记者们七嘴八舌拥上前,问什么的都有。
杨烨歌定了定心神,大声说:“是,他之前出了点事,心情肯定不好,我是他朋友,找他喝个酒,有什么问题吗?”
一句话把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都噎了回去。杨烨歌扫视了他们一遍,面无表情地说:“回去吧,网上那些消息,如果是真的,他自然会出来回应,你们守在这,除了给别人带来不便之外,也没什么意义。”
记者们一个个表情都讪讪的,但也都没走。
杨烨歌将自己的车停进了地库,坐电梯直接上到陈攻居住的楼层,按了门铃。
陈攻穿着睡衣来开门,光着脚,头发凌乱,下巴上一圈青色的胡茬,客厅地板上横七竖八地倒着许多啤酒罐。
杨烨歌把酒递给他,他机械地伸手接过:“谢了。”
“跟我还客气?”杨烨歌挤出一个笑,换上拖鞋进入房间。
第一件事:开窗户。这房子里空气太浊了。
***
陈攻大大咧咧地席地而坐,用开瓶器打开了杨烨歌拿来的酒,直接喝了一口:“出事这么些天,除了助理,只有你来看我。”
杨烨歌坐在他旁边,打开了另一瓶:“楼下全是记者,一般人也进不来啊。”
陈攻顿了一下,又喝了一口酒:“还真是锲而不舍。”
杨烨歌笑笑:“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面解释?”
“不出了,私了了。”陈攻自嘲地笑笑:“我现在才知道,那两个女的当初就是来钓我的,只怪我没看透,着了道了。”
“花了多少钱?”
“四百多万吧,还赔了一套三环的房子。毕竟有人为我堕了胎,不能太绝情,对吧?”
杨烨歌放下酒瓶,直直看向他的眼睛,半晌,忽然抬手,一巴掌扇在他左脸上。
陈攻有些惊愕,闭了闭眼,笑了:“打得好。”
“你现在还说得出这种话!”杨烨歌怒吼道:“陈攻,你究竟有没有心?!”
陈攻摸了摸脸,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能怎么办?我也很郁闷啊!那女人当初追我的时候怎么说的?‘这就是你的一个梦,一场春梦而已,什么也不用想,醒来就全忘掉吧’……你知道有多爽吗?”他狞笑着凑近杨烨歌的耳朵,用爆破的气音呢喃道:“脑袋晕晕的,摸什么都像棉花,只有那玩意又硬又烫,好像全身的血气都涌到jb上……你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还用个毛的套子,当时就只想捅破那具身体,全部s,he在她肚子里面。”
杨烨歌被他的流氓话激得背上一片j-i皮疙瘩,悄无声息地往旁边挪了半米。听陈攻的描述,可能是吃了什么助兴的药。
“啊,我忘了,你不可能知道女人有多好的。”陈攻咕嘟咕嘟地又灌了几口酒,杨烨歌带来的是两千多块一瓶的红酒,他却当水一样喝。
“可你也不该这样不负责任吧?”
“负什么责?”一说到这个话题,陈攻又暴躁起来:“明明是她们来骗我的,我凭什么负责?啊……对,不过是做了场梦,为什么要负责?何况是对个骗子负责?”
杨烨歌不想再跟他谈了,这混蛋冥顽不灵。他起身想走。
“烨歌,”陈攻幽幽地转过头看着他:“你一定不知道,我一直都挺嫉妒你的。”
杨烨歌奇怪地回头:“哈?”
陈攻喝光了一瓶红酒,用瓶子一下一下敲着地板,语气里有些醉意,也有些幽怨的意味:“我演戏虽然比不上你,但也不差吧?为什么你总是能遇到那么好的片子?你在五年间悄无声息地拿了两个影帝,而我拍了那么多电影,却一个也拿不到。”
杨烨歌有些同情地望着他。他知道,陈攻太想得奖了,自从他21岁拿到竹院奖影帝,陈攻就在暗暗地跟他较劲,这几年拍了十几部冲奖电影了,然而越想得奖就越得不到,y-in错阳差地,新人奖拿了,金鸟奖最佳配角得了两次,却总是得不到那尊梦寐以求的影帝。
他顿了一下,声音冷了几分:“尔等凡人不用跟我比。”
陈攻潦倒地抹了把眼睛:“是啊,你已经进了神的领域,而我只是个凡人。有时候觉得,命运真不公平。”
杨烨歌忽然气得全身发抖,他想,怎么不公平了?我吃过的那些苦,你可曾尝过半分?
陈攻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醉话,杨烨歌忽然暴起,转身几步走到他面前,揪着他的头发拉起来,怒吼道:“你为什么拿不到影帝?你觉得你为什么拿不到呢?大学时我低你两级,你去网吧开黑的时候我在舞蹈系蹭课!你跟室友喝酒吹牛的时候我每晚在琴房练六个小时的琴!你带着一群学妹去山里自驾游的时候我在没日没夜地练英文台词!你在宿舍睡大觉的时候我在跟着歌舞剧团辛辛苦苦地巡演!我付出努力的时候你看见了吗?你呢?你每天都在干什么?当初我们班的女生你睡了有一半没有?你那么忙,你能有多少时间用来琢磨演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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