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之前所讲的,一开始季员外主动资助他们夫妻,他们还不肯接受,可见不是贪焚之辈。”
“话是这么说,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说不一定是他俩放长线钓大鱼。
就目前所调查的结果来看,他们夫妻俩的嫌疑最大……
先抛开其它因素,就案情本身来分析,杜承夫妻或许一开始并没有杀心。
他们不要季员外的资助,也有可能是做面子,反正心里知道季员外膝下无子,家产早晚会留给他们,又何必急在一时?
但后来情况有变,季敏落难了,并且了无牵挂回到了娘家。
如此一来,这家产归谁可就难说了。
毕竟他们俩之前是高姿态,现在要是撕破脸跑去争夺家产,岂不是自扇耳光?之前积累的名声岂不毁于一旦?”
顾鸣想了想,回道:“说算是这样,他俩毒杀了季员外,依然还是无可避免要与季敏分家产,毕竟季敏已经回娘家了,他们又何必去冒险?
总不能说这次侥幸得手了,下次再冒险把季敏也除掉?”
“没错,我也这样想过,但目前的证据全都指向他们夫妇,可谓是铁证如山!
其一,镇里有两家药铺掌柜与伙计作证,说杜承分头去他们店铺买过砒霜,帐本上也有相关的记录。
这是其中一大疑点。
季员外的药方中并没有砒霜,他买砒霜做什么?
当时他买的量不算大,为什么要分两家店买?是怕买多了惹人怀疑,因此才会分开买?
其二,在季员外卧床期间,抓药、煎药、喂药全是夫妻俩亲力亲为,季敏当时只是负责帮着照看。
这一点,季府的下人都作了证明。
也就是说,杜承夫妻二人有的是下手机会……”
闻言,顾鸣不由问:“既然岳父大人有了这些证据,已经足以定他们的罪,又为何犯愁?”
“因为……太顺了!可以说,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人证、物证很快就齐全了,包括包过砒霜的纸也找到了。”
顾鸣不由笑了笑:“岳父大人,怕不止这点缘由吧?我相信岳父大人内心里,还是不太相信他们夫妻二人会是凶手。”
“是啊,从种种线索来看,这案子似乎一切明朗,没什么好查的了。
但,根据他们夫妻二人的名声、口碑、为人等等方面分析,又未免让人难以信服。
偏偏他夫妻二人似乎受打击太深,呆呆痴痴的,不管是在堂上还是在牢中,都一声不吭,不承认也不否认。”
“那他们画押没有?”
“没,一旦画了押这案子就算尘埃落定,所以我只是命人作了笔录,暂时没让他们画押。
贤婿,你帮着分析分析,这案子到底还没有什么疑点?”
顾鸣想了想,道:“如果按照我的想法,那就先不要管什么证据。
因为证据容易让人先入为主,将人往错误的方向引导。”
“问题是断案必须要讲究证据……”
“岳父大人,就算要证据那也是定案之时。现在既然尚未定案,不妨大胆去推测一些可能性,或者是一些看似没有可能的可能。
首先,季员外既然是被毒杀,那么但凡获利者都有疑嫌。
包括那个季敏在内,疑嫌一样很大。”
“这一点我倒是想过,她的确也有动机,但……目前完全找不到一丝证据可以证明她下手。”
“岳父大人,我们可以采用反向思维法。假设,我们将季敏认定为凶手,然后再从这个方向来查她,或许就要容易一些。
如果说她是凶手的话,小婿相信她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不可能将事情做的如此滴水不漏。
那,就意味着她的身后很可能还有一个帮手。
当然这只是假设,也不能完全排除杜承夫妻的疑嫌。同时,季夫人,甚至府里的下人,同样也有疑嫌。”
聂鸿书苦笑着摇了摇头:“问题是,这些人全都挨个排查过,找不到什么疑点。”
“要不……晚上我去牢里会一会杜承夫妇,或许我有办法让他们开口说真话。”
“太好了!”
一听此话,聂鸿书惊喜不已。
这也正是他前来的目的,因为他亲眼见证过顾鸣的本事,根本不用上刑,说说话,念念诗什么的便能让人乖乖交待。
“老爷、姑爷,菜都弄好了,要不要现在摆上?”
“摆上摆上,一边喝酒一边聊。”
聂鸿书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拎过酒坛拍开泥封,准备喝个痛快。
这案子一直困扰着他。
如今,有爱婿相助,他相信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
喝完酒之后,翁婿二人又聊了一会,方才一起走出院子前往南监。
“参见二位大人!”
二人一到南监,一众狱卒赶紧上前见礼。
“嗯,去把杜承那间牢房门打开。”
“是,大人!”
进到牢内,顾鸣发现杜承果然一脸呆痴,双目空洞,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态。
见到有人进来,也只是下意识瞟了一眼,随之又垂下头,不像一些人犯一见有人进牢房便大呼冤枉什么的。
“大胆杜承,还不赶紧见过二位大人?”
狱卒恶狠狠喝道。
“行了!”顾鸣摆了摆手:“你们都出去!”
“啊?大人,这……这可是重犯……”
跟着进来的狱卒一脸难色。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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