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人生一世,忧思且长。
长路漫漫,行而阻阻。
痴痴盼盼,空空欢欢。
吾生悲悯,怜于众生。
若吾生悲,谁人可堪?
悠悠婉转之音从花笺口中而出,那是一首悲悯之歌,于凌别岩来说,再合适不过。
随着悲悯之歌近于尾声,金红之光至花笺身上而起,那金红之光化作漫天星闪,将凌别岩笼罩。随着被这金红之光的温暖,丝丝黑气至他体内而出,随即便被那金红之光击的粉碎,化作翩然银雾,再无踪影。
“你师父遗志也好,月笙和宝丘也好,九州也罢,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是该休息了,不是么?”花笺起身,将手伸于凌别岩面前,带着几分柔和的笑意道。
“真的做的够多了么?我真的可以休息了么?”凌别岩抬首,看着花笺,眼中是殷殷的期盼。
“是。”花笺肯定回道,一如既往的柔和,“不过你还有一件事情未做,你记起来了么?”
“是啊,我确实还有一件事情未做,这件事情本该多年前便要做的,我已拖的够久了。”凌别岩回道,将手放于花笺手中,顺势站起身来如是回道,脸上阴霾尽去,眼中清明之色尽显。
“溪石真人,久仰大名。”花笺两手作揖,诚心道。
“有负盛名,当是惭愧。”凌别岩也两手作揖,朝花笺鞠躬道,这鞠躬一来是还礼,二来是则是向花笺表示谢意。
这铜鼎之中,两个执念之魂,极阴的凌别岩,极阳的宝丘,现下因为花笺的出现,将这极阴极阳打破,终得平静。
花笺和凌别岩并行出了烈火之地,停于寒冰之地和烈火之地的交汇之处,宝丘已然在那处等候,见花笺和凌别岩一同而来,焦急之色瞬间转为动容之色,随即眼角带泪,嘴角生出几分阔别重逢的笑意。
算一算,宝丘和凌别岩也有百年未见了,此番相见必然会有诸多话要说,思极至此,花笺转身退开,将空间留给宝丘和凌别岩。
初来铜鼎之时,这处地方只有一草一木,甚为萧条。现下将要出去,此处便开始遍地生了花,渐入生机勃勃之境。
花笺停在一株柳树之下,听风看花,若是忽略她来的目的,大约也算的上的岁月静好了。
宝丘和凌别岩并没有谈话多久,粗粗算算,可能也就两炷香的时间,他们谈完话去找花笺之时,花笺正在小憩,见他们这般快便过来寻她,还略有差异。
花笺以为宝丘和凌别岩少说也会谈个三五个小时,毕竟他们之间多年未见,又诸多误会,所以有些乏了的她才会借此小憩一番。
到底是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液,有些事有些话可能稍稍点一下,彼此便就都心知肚明了,所以才会这般快便来寻花笺了。
寻到花笺之后,宝丘和凌别岩出奇一致的生了几分荣幸,接着又生出了几分懊恼。荣幸的是见到了花笺的的别样风情,懊恼的是他们似乎扰了花笺的小憩。
微微睁眼带着几分困乏之意的花笺无疑是个可以惑尽天下之人的女子,这些个女子还不自知,用着她那娇软之声略有疑惑又似有点小性子的问着:“怎么就说完了,没有别的话要说了么?”
听到花笺这般问,宝丘和凌别岩突然便脸色潮红,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若不是花笺帮了他们,他们又稍稍知道了些花笺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们大概要以为花笺是故意这般,目的就是为了迷惑他们。
稍稍缓和了一下思绪,花笺这才‘正常’起来,宝丘和凌别岩也终于得以回了神,正了脸色,一同朝花笺正儿八经的道了谢,这才打算一同出鼎。
宝丘和凌别岩知道花笺为了度化凌别岩耗费诸多灵力,必然辛苦,也无需花笺再多言就一同合力打开了出去之路。
花笺本就困乏,既然宝丘和凌别岩愿意出力,她自然不会推辞。是以,三人终于从鼎中出来,再见鼎外世界。
大殿之中,紫金铜鼎突然金光乍现,随即青、蓝、金红三道光从鼎中出现,待光线不再刺眼,花笺元神归位,宝丘和凌别岩则站于铜鼎两侧。
花笺本就困乏,此番元神归位便更觉疲倦,这才刚睁开眼还未开口言事,只觉眼前一黑,便再也没了意识。
眼见花笺便要倒地,一侧的云浮说时迟那时快,赶忙将花笺扶了起来,而后小心的护好。
“她累了,三位也是阔别再见,必然有诸多话要说,我们便不打扰三位叙旧了。”扫了幡幽,宝丘,凌别岩一眼,云浮淡淡道,细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云浮眼中是有几分不悦之色的。
“多谢少主,也请少主替我谢过花笺姑娘。”听得云浮这般开口,幡幽这才收回看着宝丘的眼神朝云浮开口道,悦色难掩。他终于见到他的宝丘了,时隔百年,漫漫长的等待,终是没有白付。
云浮回看了幡幽一眼,神情仍是那般淡淡的,他未开口,只是点了头示意,随后抱着花笺便离开了大殿,去往了它处。
大殿之中,凌别岩慈爱的看着宝丘和幡幽,虽然分别百年,但他们对彼此之心并没有生变,幡幽对于宝丘确实是真心之至,以往是他多忧了,此生最后一桩心事已了,他也要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是上还是下,现下的他都已能坦然接受。
“见你们二人这般,我便也放心了。”凌别岩欣慰笑道,而后上前两步,将宝丘的手交由幡幽手中,才又开口道,“我将宝丘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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