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秋鸿,这些事情你多费心。”傅宪之的眉心都被揉红了,“这小小一座城市,各方势力斡旋于此,里面的水很深啊。”
晚上,汤姆逊带着一个遮的严严实实的男人来了督军府。
林暮把他迎进去的时候,偷偷看了那个男人几眼,似乎是,张正则。
张正则怎么会和美国人在一起?
林暮心里嘀咕着,给这二人上了茶,她把屋内的士兵都支走了,张正则来找傅宪之,绝对不能传出去,否则傅宪之的处境就被动了。
她做好这一切,傅宪之也从楼上下来了。
看到傅宪之,张正则的摘下了帽子,“宪之兄,又见面了。”
“正则兄。”傅宪之有些惊讶,“你这是没跟着你的军队回去?”
“是啊,我想兄弟你啊,咱们那仗打得多好啊,真有默契。”张正则哈哈一笑。
“坐吧。”傅宪之请张正则和汤姆逊坐下。
林暮给傅宪之也上了一杯茶,然后就站在傅宪之身后。
傅宪之端起茶喝了一口,“汤姆逊先生,没想到您和正则兄居然是相识。”
汤姆逊还没说话,就被张正则抢了先,“汤姆逊先生可是南方政府的座上宾,经常和我们做生意,我哪有不认识的道理啊?你说是不是?”
汤姆逊这才绅士地点点头:“也不算是座上宾,只是有一点点生意往来。”
“要我说,汤姆逊先生就是太客气。你们洋人跑到我们这里来,别的没学会,这客套话学了一套一套的。净整些没用的。”张正则说话的时候有些混不吝,并不像傅宪之那样有礼。
汤姆逊也不生气,笑道:“张司令倒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
傅宪之放下茶杯,“我听您二位的意思,汤姆逊先生在我们国家待的时间不短啊。”
“二十多年了。”汤姆逊感慨,“这里应该可以算作我的第二故乡。我在北平也待过几年,后来那边生意不太好,又去了南方做生意。再后来,也就是这近五年,我才发现,这里才是真正的宝地,南北的生意都好做。”
“您在北平也待过啊?”傅宪之身体前倾,倒像是来了兴趣。
“是啊,那时候老北平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我住在……”就这样,汤姆逊和傅宪之、张正则三人聊起了老北平。
他们天南地北地侃,这三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要是真的想要聊起天来,人人皆能尽兴。
“我那时还听过俞昭明俞老板的戏。后来去了南方不甚想念啊。本以为再没机会听了,没想到却在这里又听到了。我曾经邀请过俞老板灌唱片,可惜他拒绝了。真不知道如果我回了国,还能不能再听到这样美妙的戏曲了。”说起俞昭明,汤姆逊神色向往。
这时候,张正则大笑:“汤姆逊先生,您可真有意思,说起俞老板跟说起那八大胡同的姑娘一样。我以为啊,您离开了北平最怀念的就算不是八大胡同的姑娘,也该是‘都一处’的炸三角、荟仙居的火烧炒肝、润明楼的褡裢火烧。”
林暮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张正则听到,对林暮说:“关副官,你可别大惊小怪的,难不成你没去过八大胡同?”
林暮无奈:“张司令,这可没有酒,您怎么就醉了?”
“哎呀,你提醒了我。”张正则一拍大腿,“我就说总感觉少点什么呢。原来没有酒啊。宪之兄,你这里肯定有好酒,给兄弟来两盅。”
傅宪之拒绝:“正则兄,你要是喝了酒,可就出不了城了。”
“怕什么,肖文渊那几杆子枪还留不住我。”张正则言语中皆是豪气。
“这两天学生闹事,盯得紧着呢,还得别喝了。”说到“学生闹事”,傅宪之意味深长地看了汤姆逊一眼。
汤姆逊恍若未觉,“对,我想起来了,这学生闹事闹得可凶了,张司令还是别喝了,您要是回不去,你们那边的政府还不拿我给您抵命去。”
张正则往后一靠,翘着二郎腿瘫在沙发上,“这些学生真是无聊。我可算是明白什么叫做‘百无一用是书生’了。有本事扛着枪上战场打仗去啊,就会闹事、罢课、喊口号,屁用没有!”
“张司令,也不是这样说的。那些学生都是有思想的进步青年,您不能禁锢他们的新思想。”汤姆逊拍了拍张正则的大腿,“就像这次,学生们喊的口号‘停止内战,共谋发展’,我觉得就很好啊。”
傅宪之也不接话,就静静看着茶几上的茶杯,对汤姆逊的话语不置可否。
汤姆逊见状,接着说道:“您二位听听,这就是民众的呼声啊。可惜两边的政府听不到,换言之,他们也不想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会装作没听到的。”
张正则和傅宪之都不搭茬,谁也不想在汤姆逊面前对自己的政府表态,就算自己的政府有千般不好,他们也不愿意在一个洋人面前说。
汤姆逊也不觉得尴尬,拿出了一张地图,“傅督军,上次我送的礼物,您没收,这次我又准备了一点薄礼,万望笑纳。当然,这也是给张司令准备的一点薄礼。”
张正则瞥了他手中的地图一眼,拍了拍汤姆逊的肩,“汤姆逊先生也太抠门了,您可是富商,从你手指头缝里漏一点都够我吃一辈子了,您就送我张纸?还要我和宪之兄分?”
“张司令真幽默。”汤姆逊把地图打开,放在茶几上,铺平,这就是一张普通的全国地图,但是临江六省被圈红了。
汤姆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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